她也許是傳說中的鬼魅,就算不是也絕非常人。畢竟,她一句簡單的威脅,就已經使我遍體生寒。
“嘻嘻嘻……人間的罪名對從地獄中來的厲鬼有用嗎?我已經殺了三個雜碎,也不在意再多添些罪名。如果你們還想長命百歲,最好立刻停止調查。要不然,嘻嘻嘻……”詭秘的笑聲于檔案室中回蕩。
“三個?除了梁詩韻和羅香碧,你還殺了誰?”
“好自為之吧!嘻嘻嘻……”笑聲漸遠,影子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蓁蓁一個箭步沖向窗戶,用力一蹬便踏著窗臺跳出去,但沒過多久就又從窗戶翻進來。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用多說,肯定是沒發現。
此時老大來電告知又有一名市民遇害,但與之前兩名死者不同,這次的死者是男性,而且他的死因不是心肌梗死,竟然是生殖器被割,失血過多致死……
第三章 影樓老板
“死者范子謙,二十八歲,獨居,無固定工作,初步判斷其死因為生殖器被絲狀物割離,以致失血過多致死,死亡時間為凌晨四點鐘左右……”在命案現場,流年向我講述死者的相關資料。
“死者是被閹割導致失血過多而死,跟之前的兩宗命案有什麼關聯?”我邊問邊往四周查看。這里是一間位于一樓的出租房,約二三十平方,很零亂,地面上盡是煙頭和垃圾。狹小的房間里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件東西,分別是睡床、簡易衣柜、簡易電腦桌、仍然開啟的電腦及小風扇,墻角還有一把小提琴。除了這些之外,就只有一些隨處亂放的衣服及垃圾,連張凳子也沒有,使用電腦時得坐在床上。
窗前沒有安裝窗簾,只是用報紙把窗上的玻璃糊上,但因為糊得很馬虎,窗外的陽光還是能照進來,落在電腦后的墻上。
死者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臉部表情平和,死前應該沒有受到驚嚇。雙手手掌被一根似乎是魚線的幼絲緊緊地纏繞著,與皮膚接觸的地方出現深痕,感覺像是馬上就要把表皮割破。然而,雙手之間有較寬的距離,并不像是用于捆綁雙手。胯下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張床單,而他的“寶貝”孤獨地待在床尾,遙望著主人冰冷的身軀。
流年正在死者身上取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用夾子夾住死者兩手之間的幼絲,想把它夾起,沒想到這條幼絲不但十分柔韌,而且還緊緊纏繞著死者的雙手,一時沒夾緊竟掉下去了。他只好用戴上手套的右手把這條幼絲拉起,與此同時,死者的雙手也被拉起了少許,因為尸體已經僵硬,為避免損害尸身,所以他沒有繼續拉。
“是魚線嗎?”我指著死者手中的幼絲問。
流年瞥了眼墻角的小提琴:“是小提琴的琴弦,從傷口的切割面判斷,應該是死者自已用琴弦把生殖器割下來。”
“有這個可能嗎?”我心感疑惑。
“小提琴的琴弦柔韌且富有彈性,只要用力拉緊,就能成為一把鋒利的剃刀。別說把‘小弟弟’割下來,國外曾經有兩名少年,騎著自行車一人拉著琴弦的一端,在行人道上遛了一圈就割下了好幾顆頭顱。”流年向我拋書包。
其實,我并沒有懷疑琴弦是否能割下生殖器,聳聳肩往死者的襠部瞥了眼:“我的疑問是,死者有可能親手割下自已的生殖器嗎?”我想現在這個年頭,應該沒有哪個男人會有勇氣把自已的“小弟弟”割下吧!畢竟,古時的太監也只是為了生活而自宮,現代人沒必要這麼做。
“你回去老窩就能知道了,死者遇害時正跟網友裸聊,是他的網友報警的,案發過程的視頻應該已經傳回去了。”流年說罷繼續在尸體身上取證。
和蓁蓁返回詭案組辦公室,刑偵局已經送來范子謙父母的口供。從筆錄中得知,范是音樂系畢業的,自畢業后就沒有固定工作,靠在一些西餐廳、酒吧之類的場所表演小提琴為生,與父母的關系不太好,因此搬到外面獨自居住。×ʟ
從筆錄中沒發現線索,只好把目標轉移到記錄了案發經過的視頻。正想讓偉哥把視頻調出時,發現他已經在看了,便問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前半段挺無聊的,就是那小子在抓自已的生殖器,你還是直接看后半段好了。”偉哥把視頻的進度調至中段,嘴里嘀咕著,“要是能看到女生的視頻就爽歪了,唉,沒勁!”
提供視頻的女網友身處千里之外,而且主動報警,她的嫌疑幾乎為零,因此我就沒在她身上多費心思,而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視頻上。視頻中某些部分聲音較小,這應該是因為音源較遠的關系,但這難不倒偉哥,他給我看的版本已經處理過,除了聲音之外,畫面的光線也經過了調整。
透過略暗的畫面,能知道當時房間里并沒有開燈,但街燈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入,加上顯示器發出的光線,仍能清楚地看見范子謙正全身赤裸,并做著不雅的動作,通過揚聲器還能聽見他所說的淫穢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