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縹緲而陰冷的笑聲突然回蕩于排舞室之中。姚老師的身體如遭電擊般猛然抖了一下,不住地往四周張望,當她發現窗戶上的鬼影時,臉上露出萬分驚恐的表情,立刻往門口跑,可是和前晚一樣,門被閂上了,怎麼也打不開。
燈光突然熄滅,鬼影隨即“飄”進來。我們幾個害怕得抱成一團,蜷縮在墻角,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我們不知道鬼影這次要害死的是誰。
姚老師背貼門面向在墻壁上“飄浮”的鬼影,顫抖地說:“你是纖凌?”
“嘻嘻,姚老師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你跟其他人一樣,早就把我忘了。”鬼影的語調略為淘氣,要是平時還會覺得跟我們的同齡人沒多大分別,但是此刻卻讓人覺得無比詭異。
“我沒有想過要害你,你為什麼要找上我?”姚老師的語氣仿佛很鎮定,但聲音卻稍微顫抖。
“你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我嗎?那麼你當時為什麼會忽然離開排舞室呢?”鬼影的語氣很認真,似乎是想知道原因,但又似乎是在挖苦老師。
“我當時也是沒辦法,亮喻用他母親來壓我,要是我不聽從他的意思,沒有在排練中途離開,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嘻嘻嘻……是啊,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學生,我的死活當然不及你的工作重要。嘻嘻嘻……”鬼影的笑聲非常恐怖,讓人害怕得不住顫抖。
“不是,我當時不是這麼想,我當時也沒想到他那樣對你。”姚老師焦急地為自已辯解。
“那你認為他會怎樣對我?”鬼影的反問讓姚老師無言作答,她又笑道,“嘻嘻嘻……你只不過是個自私鬼,為了自已的利益,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十三年前是這樣,十三年后也是這樣,你明知道《玩具王國的狂歡節》是我的心血,但是詩韻得勢,她要把我的心血據為已有,你也不敢吭一聲。現在好了,她死了,你就干脆把我的心血據為已有。我說得對嗎?”
“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這麼做,我會在表演的節目單上注明你才是這支舞的原作者……”姚老師急忙辯解,但是馬上就被對方打斷:“我是原作者,你是改編者,這樣的安排多完美啊!就像我的作品那樣,完美得根本不用做任何修改,不是嗎?”
“不是,不是,我沒這樣想!”透過窗外照進來的光線,能清楚地看見姚老師臉上驚惶的表情,她已急得流下眼淚。
“你認為你心里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告訴你,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麼,我全知道!因為我是鬼,從地獄來的厲鬼!嘻嘻嘻……”讓人心驚膽戰的笑聲回蕩于排舞室之中,恐懼的氣氛彌漫于每一個角落。笑聲過后便是命運的裁決:“作為你曾經的學生,我很榮幸能親自把你送到地獄。在地獄里,你絕對不會感到寂寞,因為詩韻、亮喻他們已經在地獄里等你了……”
“不要,放過我,放過我……”姚老師絕望地哀求,換來的只有鬼影無情的嘲笑:“嘻嘻嘻……放過你?那你怎麼不放過我呢?那天晚上,你明明就在門外,當你聽見我的呼叫時,你不但沒有沖進來救我,反而把門閂上不讓我逃出去。你說我該不該殺你?”
姚老師再次無言作答,鬼影又說:“你看我的頭發漂亮嗎?詩韻覺得很好看,你認為呢?”說著,她頭發漸漸伸長,向姚老師纏去,把老師包裹住,直至老師口吐白沫。
鬼影離開前還對我們說了句話:“小姑娘,你們可要記住哦!《玩具王國的狂歡節》是我的心血,誰要是想據為已有,就會像你們的姚老師和梁老師那樣……”
聽完倚琪等人的敘述后,我發現了不少疑點。首先,姚老師之前向我們撒謊,她說十三年前那天晚上離開了排舞室一陣時間,但從她與兇手之間的對話可以得知,她當時就在門外,并且把門閂上。其次,窗簾前天剛洗過,怎麼又被拆下來?最后,在至今的六宗命案中,有四宗分別發生在不同的地點,唯獨在這個排舞室里發生了兩宗命案,難道這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自已負責的單位出亂子了,但是溫主任卻在我們了解完事發經過后才姍姍而來,而且并沒有表現出震驚,反而冷靜得讓人懷疑。于是,我便詢問她事發時身在何處。
“我剛才在跟朋友吃飯。”她刻意回避我的目光。
“跟誰吃飯?在哪里吃飯?”我注視著她臉上的每個表情變化。
“怎麼了?懷疑我殺人了嗎?跟我吃飯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隨便一個說句話就能讓你滾出公安廳!”她突然發怒了,顯然是惱羞成怒的表現。
我點了根煙,毫不在乎地說:“只有梁廳長才能讓我滾蛋,而且還是在我不能破案的前提下。剛才跟你吃飯的所謂大人物朋友,根本不可能動我。”
她杏目圓睜地瞪著我,高聲叫罵:“什麼叫所謂大人物啊!你敢侮辱我的朋友,我會讓你好看的。”說罷便掏出手機,不知道打算跟誰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