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給了我一種很奇怪的藥水,讓我浸泡雙手。每次浸泡藥水時,我的雙手都像被無數蟲蟻叮咬,奇癢難忍,但師傅卻硬是把我的手按在藥水里浸泡。浸泡藥水后,我的手指變得越來越靈敏,但也在不知不覺間漸漸變長。
當我的手指長得比原來長近兩倍時,師傅就沒有再讓我浸泡藥水了,而此時我的雙手已比出事之前靈活百倍,就算戴上厚厚的手套也能輕松地彈奏之前怎麼努力也彈不出的高階曲目。
師傅知道我雙手受傷的原因,也知道我一直為纖凌的事而耿耿于懷,他說可以教我手影及口技兩項絕學,我可以用這兩項絕學為纖凌報仇。但他一再告誡我,我從他身上學到的一切,只能用在心中有鬼的心虛之人身上。
因為我的雙手已經變形,而且非常靈活,所以跟師傅學手影并不困難。師傅還熬了些中藥給我喝,喝了之后,在口技方面的掌握也變得越來越容易。其后,為了能更有把握地為纖凌報仇,我選擇了進修心理學,并不斷練習手影和口技。
一個月前,我到了香港,然后用假身份進入大陸。在摸清各人現時的情況后,便開始為纖凌報仇……
“你利用溫主任對梁詩韻的憎恨,借蘇夢茹的名義讓她幫你在排舞室放置對講機、拆窗簾、閂門和關閉電源?”之后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
“警察先生,你誤會了,不是我,是‘小男孩’。”雖然他向我坦言一切,但他并沒有承認自已是兇手。
“嗯,是小男孩。”
為了能從他口中得知真相,我只好承認這個所謂的“小男孩”才是兇手,“他利用手影和口技把梁詩韻、羅香碧、姚海燕活活嚇死,但他如何讓范子謙自宮,最終因失血過多而死;如何用影子揪著何影雪的頭發,把她摔到生死兩難;如何使忠誠的牧羊犬弒殺主人;又如何使鄭敏宜夫婦做出怪異的行為呢?”
面對我的一連串問題,他淡然一笑,仿佛真的在講述別人的事情:“小男孩不但會手影和口技,而且還是個精通催眠術的心理學碩土。他把子謙催眠了,使之以為自已只是在包禮物,隨后跟纖凌親熱;影雪的情況是因為她被催眠了,其實影子不可能揪到她的頭發,因為她心中有鬼,以為自已的頭發被揪著,不停地往椅子撞去;至于牧羊犬,大部分人都以為它們只服從主人,但在主人與真正的強者之間,它們會選擇服從強者,只要小男孩讓它們覺得他是無比強大,它們便會膽怯,并且服從他的一切命令;而敏宜夫婦的事情,也許你有更多不知道的地方。”
“按照你剛才所說,他們應該也是被小男孩催眠了吧,那你說我不知道的地方是指什麼呢?”
他微微一笑,問了一個讓我頗為尷尬的問題:“你知道自已為何能活到現在,又為何能把我抓住嗎?”
老實說,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幾乎是全靠運氣,在三次遇襲的過程中,要不是及時有美女相救,我早就完蛋了。而能把他抓住也是靠運氣而已,要不是他把我引到杜家舊宅,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躲在哪里,而且當時我仍在懷疑敏宜才是兇手。
若不是潘多拉及時出現,現在我也不能在辦公室里吹空調,所以我只能回答:“運氣。”
“這世上沒有太多的幸運,所謂的巧合或許是刻意的安排。”他微笑著逐一解釋我所謂的運氣,當然這次他所說的仍是“小男孩”和Abcd的事情,為方便閱讀,我把稱呼改過來了——
在你們抵達敏宜家之前,我就已經在守候了,我有足夠的時間殺死敏宜,但我沒有下手,因為她是纖凌的朋友,十三年前只有她沒有傷害纖凌,所以她不該死。但是,我需要她為我收集情報,所以等你們走后,我就按響門鈴,把她丈夫催眠。昨夜與她通電話的不是她丈夫,而是我。
半夜里我利用網絡電話,以夢茹的號碼打給敏宜,把她催眠讓她襲擊你,但我下達指令只是嚇唬一下你,并沒有讓她殺死你。如果不是夢茹姐妹比我預算中早一步被捕,那我的計劃就完成了,也不會現身讓你抓住。
敏宜回家后,我把她催眠,從她口中得知,你懷疑兇手另有其人。于是,我進行下一步計劃,在電話中以敏宜的名義向你承認自已是兇手。而讓她丈夫伏擊你,只不過是想給你點壓力而已。
因為我從敏宜口中得知,你與你的伙伴雪晴昨晚的情況,從中分析到你對她有點意思,她對你也不反感,于是便以你的名義把她引開,再以她的名義把你引來……
“如果不是潘多拉及時趕到,小男孩就能成功殺掉我,這樣就沒有人繼續追查這宗案子,蘇氏姐妹也如他所愿含冤而終。”
我自以為已經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小男孩沒想過殺你,他要是想殺你,你昨天就死在牧羊犬的獠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