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天啊,你為啥要這樣折磨我!
跟她一起啃兩份毫無營養價值的洋快餐后,她就開始玩弄換購的吉蒂貓,直至我追問她在孤兒院看見什麼,她才記起這回事。她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用力地握著手中的玩具,身體微微顫抖地對我說:“我看見了一個女嬰,一個很小很小,應該是剛剛出生的女嬰。她身上一絲不掛,緩緩地向我爬過來,還向我招手。她的臉很奇怪,并不像嬰兒,反而像個中年人。表情也很奇怪,似乎很痛苦,像是在向我求救。最可怕的是,她的身體竟然不停地冒出黑色的血液,使她爬過的地方變成一條血路……”
我真的很懷疑喵喵的大學畢業證是不是在街頭以五十塊的價錢買回來的,她說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表達能力還不是一般的差。還好,我在套取口供方面有一手,便慢慢引導她把當時的情況告訴我——
我和雪晴姐今天一整天都在監視盧院長,他的工作很忙,全院上下的事務他都會親力親為,所以我們得不停地轉移監視點。因為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打算再監視一會就離開。而這時候他似乎有事找袁修女,他們在教堂的內堂談了一會兒,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這個時候。
當時我們在教堂外面,透過敞開的窗戶監視他們。雪晴姐用望遠鏡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我則無聊地跟朋友發短信,聊些閑話。忽然,我感到有點頭暈,接著就聽見有人在叫我,那聲音很模糊,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然而,當我抬起頭時,卻看見一個渾身冒著黑血的女嬰在盧院長他們身后的地板上爬行,緩緩地朝著我們的方向爬過來。
她爬得很慢很慢,邊爬邊向我招手,似乎想開口說話,但一開口就立刻吐出一口黑血。雖然如此,但我還是聽見她的聲音,是一個模糊的成年女人的聲音,雖然很模糊,但我能肯定她在向我求救。接著,我就……暈倒了。
雪晴姐使勁掐我鼻子下面的地方(喵喵似乎不知道那里叫“人中”),把我弄醒。我告訴她剛才看到的可怕景象,但她卻說什麼也沒看見,還問我是不是做夢了……
難怪雪晴不向我提及此事,根本就是喵喵在做白日夢而已。內堂我去過,那里是什麼樣子我記得很清楚。喵喵從監視點通過窗戶往里面看,根本看不見地板,那又怎麼可能看見有個詭異的女嬰在地上爬行呢?
我告訴她透過窗戶是看不見地板的,但她卻堅持說自已不是在做夢,真的看見有個渾身冒著黑血的女嬰向她求救。回想她之前曾經“胡言亂語”地指示我找出證據,我想這一次會不會又這麼幸運呢?
我問她想不想現在去教堂看看,她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外面已黑的天色,哆嗦了幾下:“都這麼晚了,要是那里有吃人的妖怪跳出來怎麼辦?”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想探求真相,雖然她一再要求明天再去一探究竟,但當我決定立刻出發的時候,她還是屁股撅撅地跟在我后面。
孤兒院所處的位置較為僻靜,前不近村、后不靠店,而且附近也沒有路燈,一到晚上就黑燈瞎火,我們一路駕車駛來,感覺也挺恐怖的。
在距離孤兒院約一公里的地方,我把車停在路旁,因為我不想敲鑼打鼓地到教堂里面調查,而是想偷偷摸摸地溜進去。畢竟,這里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要是有院方的人陪同,未必能深入調查。
像做賊似的和喵喵鬼鬼祟祟地走到教堂門前,她一路上拉住我的衣角,緊緊地跟在我身后,我的衣服也被他拉得快變形了。從窗戶往里面看,漆黑一片,應該不會有人在里面發呆吧?往院舍那邊看,也沒幾盞燈亮著,看看手表,時間已經是二十二時多了,院里的小朋友應該大多都睡了吧!
教堂的大門被一把有點歷史的老式門鎖鎖上了,要弄開也許得花上不少時間,而且喵喵頭上也沒有發夾。還好,也許因為這里地處偏僻,且院內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讓賊人偷走,所以窗戶都沒有安裝防盜網。我從其中一個沒關嚴的窗戶中溜進了教堂,并像抱小孩似的把喵喵也抱進來。
白天來教堂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晚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不太明亮的月光穿過色彩艷麗的玻璃落在漆黑的教堂之中,形成一個個模糊的光影,猶如留戀人間的亡魂,虔誠地向耶穌基督訴說未完的心愿。
穿過詭異的教堂,我們進入了內堂,這里更加漆黑,但還勉強能數到自已有幾根手指。正想掏出打火機照明時,一直在我身后拉住我衣角的喵喵,突然挨在我背上,嬌小的軀體柔若無骨,緩緩往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