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返回病房后,馬上就查看放在床頭柜上的湯壺,幸好我在細節上處理得還不錯,所以沒有讓她察覺被我調包了。她看著患者把湯喝得一滴不剩之后,就收拾湯壺,并向我詢問患者的情況。
她并不像一般人那樣詢問患者何時能康復,而是問我患者是不是永遠都會這樣癡癡呆呆的。她如此詢問,從心理學的角度判斷,似乎并不愿意看見患者康復,而是希望患者一直維持現狀,甚至病情加重。我如實告訴她,患者在短期內病情出現好轉的機會很微小。她的反應就像我預料的那樣,如放下心頭大石一般。之后,她還詢問了一些關于醫療費的問題,得知是由火葬場墊付的后,她就走了……
小娜說完后,就把裝在一次性湯碗里的雞湯拿給我,我拿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并沒有特殊的異味,跟一般的雞湯沒多大分別。或許可以讓悅桐化驗一下,不過我對此也不抱太大期望。
與小娜道別的時候,她微笑著向我揮手:“記得自已說過的話哦!”看來這頓飯是跑不了的。
走進技術隊的辦公室,居然鬼影也沒一只,該不會是一起去郊游了吧?我把雞湯放在悅桐的辦公桌上,就去其他地方找人,可是溜了一圈也沒找著,但再次來到辦公室時卻發現人都在。
“你們剛才跑哪兒去了?”我問道。
“去現場取證啊!上午忙到現在,都快餓死了,你過來是不是想請我吃飯?”悅桐的神情很像一個索賄的貪官。
“飯沒有,湯倒有一碗,你要不要?”我往她的辦公桌一指,隨即發現剛才放在那里的雞湯不見了。
正大感訝異之際,郎平的聲音于身后響起:“你說這一碗嗎?”
我連忙回頭,發現郎平一只手托著湯碗,另一只手拿著碗蓋。我連忙撲上前把湯碗搶過來,可是原本裝滿一碗的雞湯,現在只剩下一點兒了,我不由得仰天哀號:“天哪,誰讓你喝的,這可是證物啊!”
郎平打了個飽嗝,尷尬地指著悅桐:“是隊長讓我喝的。”
我怒目瞪著悅桐,氣急敗壞地責問:“你干嗎叫郎平把證物喝掉?”
她露出一副事不關已的表情:“你又沒寫著是證物,我回來看到有一碗湯放在桌面,而且還是溫的,以為是別人吃完飯后打包回來給我的。我不喜歡花旗參的味道,丟掉又覺得浪費,所以就讓郎平喝掉。”
我本想繼續責罵她,不過心念一轉,馬上就住口了。碗底還有少許雞湯,要化驗該不成問題。而且郭婷只是混了一些符灰進去,就算化驗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發現,但是倘若找只“白老鼠”把湯喝下,不就能更直接地知道這湯到底有什麼古怪嗎?
我換上一張笑臉,摟住郎平的肩膀,他很不好意思地沖我一笑。我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把湯喝了后有什麼感覺?”
“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湯原來是證物。”他把手伸到頭上晃動,并連連低頭致歉。
“沒關系,喝掉就算了。”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問道,“感覺怎樣?”
他大概是以為我想找他麻煩,還是連連低頭道歉。我被逼著要來狠的,摟住他的肩膀使勁搖了兩下,大聲吼道:“我問你喝完湯后有沒有特別的感覺!”
他被我吼得愣住,片刻后小聲道:“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覺得口干,應該沒放味精……”他遲緩片刻便驚恐大叫,“這湯該不會有毒吧!”
“我哪兒知道,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趕緊拿去化驗。”我把湯碗交給他,他就一溜煙地跑去化驗了。
他走后,悅桐就問我:“這湯你是在哪里弄來的?”我把郭婷的事情如實告訴她,并取出數碼相機,把偷拍到的照片上傳到電腦讓她看。
“這男人挺厲害的,不過比小相還差一點,你有這麼大嗎?”本來想跟她討論案情,沒想到她竟然對照片中的男主角評頭論足,還調戲我。
跟她討論這種事,最終吃虧的肯定是我,所以我沒理她,打算用電腦把拍到紙符的那幾張照片發給偉哥。可是她見我要把照片上傳到電子郵箱,竟然問:“你該不會想再弄個‘艷照門’出現吧?”
“我會那麼無聊嗎?”我沒好氣地回答。
她佯作認真地回道:“這不叫無聊,應該叫變態才對。蓁蓁經常跟我說,你是個大變態。”
“我們都認識好幾年了,我是不是變態,你還不清楚。”
“我當然清楚,你自始至終都是變態色情狂!”她的回答讓我徹底無語。×ᒝ
把照片發到偉哥的郵箱后,我便打電話給他交代事情的始末,并讓他在網上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查出這紙符有什麼作用。然而,這廝知道我拍了不少艷照后,竟然對我軟磨硬泡,硬要我把所有照片都給他,還美其名曰:“我可不是純粹為了滿足窺視他人隱私的私欲,而是為了工作才跟你要這些照片。你把所有照片都給我,我才能更好地開展工作啊!”
“你還是少說幾句廢話吧,要我把其他照片給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這紙符有什麼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