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跟那丑男人結婚只是為了賺錢,等錢賺夠后就會跟他離婚,然后帶上妹妹和家人跟我去香港,或者移民到美國。為了證明她是深愛著我的,她竟然讓郭妍跟我做愛,甚至兩姐妹跟我一起做。她們實在太會玩了,我越來越覺得自已離不開她們,或者說是離不開郭婷。我實在不能想象沒有她,我的日子能怎麼過。
大陸現在還有死刑吧,我們背上這麼多人命,或許只能在天堂中相聚了……
很明顯,李淦林被郭婷的攝心媚姬咒迷住了,深深愛上一個如此蛇蝎心腸的女人。然而,隨后我向郭婷錄取口供時,卻發現她原來并非一個惡毒的女人,她之所以會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惡行,與她的身世有關……
第十三章 罪惡之源
審訊室之內,只有我與郭婷兩人,其他疑犯我已經分別審問過,就只剩下她了。之所以最后才審問她,是因為她是集團的首腦,她對整宗案子的來龍去脈知道得最清楚。正因如此,我必須綜合所有人的口供,才能證實她是否對我撒謊。
“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我想,善與惡都能在我身上找到……”我本以為她會滔滔不絕地為自已的惡行辯護,但實際上她卻給我講了一個讓人心酸的故事——
舊巢共是銜泥燕,飛上枝頭變鳳凰。
父母辛苦了半輩子,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看見我和妍妍能夠麻雀變鳳凰,出人頭地。所以,他們砸鍋賣鐵也要供我們上大學。
上大學時,我十分認真地學習,從來也不去玩,也沒交男朋友。
因為我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必須好好珍惜。而且妍妍用不了多久就會讀完高中,父母也很想讓她上大學,但是家里為了我的學費已經向親戚借了不少錢,她上大學的學費全指望我了。
我的家鄉是個窮地方,家里出了我這個大學生就已經能讓所有親友都覺得臉上有光,大家都以為我畢業后就能賺到很多很多錢。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實際情況卻是畢業等于失業。
離畢業還有近一年時間,我就開始找工作了,面試了多少次,我已經記不起了,反正每次都是石沉大海。直到畢業的時候,我還沒有找到一份正經的工作,連生活都成問題,無奈之下只好到酒吧里當啤酒妹。雖然職業不分貴賤,但當啤酒妹的確是份不怎麼樣的差事,除了工資不高之外,還經常會被人占便宜。
找到工作之后不久,父親就打來電話,叫我寄些錢回去,因為妍妍已經收到外大的錄取通知書。當時我的工資僅僅夠應付自已的生活開支,一時間哪能拿出上萬元來給她呢?
我在電話里跟父親說,我剛出來工作,手頭上沒那麼多錢。父親沉默了很久才回話:“那就沒辦法了,只好委屈妍妍了。”這句話讓我很心痛,哭了一整夜。
我知道妍妍很想上大學,也很羨慕我能上大學。因為在我們家鄉,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只有上大學才有出路,不然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雖然當時我已經知道,上大學也不一定就能麻雀變鳳凰,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滿街都是,可是我不忍親手摧毀妍妍的夢想,摧毀她唯一的夢想。
其實,想要搞到錢并不是沒辦法,我年輕,而且還算漂亮,最重要的是當時我還是處女……我的第一次給了一個很丑的中年男人,是酒吧的總管給我介紹的,一個晚上就換來了比我半年工資還要多的錢。
第二天,總管跟我說:“以后干脆做公主好了,以你的條件,一晚至少能頂你現在半個月的工資。”我當時覺得很生氣,因為他把我當成了妓女,所以很堅決地對他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本以為他會當場翻臉,沒想到他竟笑著說:“這種話我聽多了,想通了就來找我吧,別不好意思。”
當時我還在心中暗自發誓,以后再也不賺這種骯臟的錢,可是沒過多久我還是如總管所言,再次去找他了,成為他口中的“公主”。而這一次是為了父親。
父親為了我和妍妍勞累了半輩子,平時有什麼小病小痛,他都咬緊牙關硬扛,不到病得起不了床也不會去醫院。因為隨便看一次病,醫藥費動輒就得上百元,根本看不起。然而,這一次他真的病得很重,連起床也很困難,所以才不得已去醫院檢查一下。
檢查結果對我們一家來說,簡直就是噩耗,原來父親得了尿毒癥,情況還很嚴重,要根治只能換腎。雖然我和妍妍都愿意給父親獻出一個腎,但是先別說是否適合,單是換腎的手術費對我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換腎對當時的我們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靠洗腎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來減輕父親的痛苦。然而,洗腎的費用并不少,每次就要五百元,一個星期要洗三次,一個月下來至少也要六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