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沒摸到妻子柔軟的嬌軀,對方并不在床上。霍霍聲依然在耳際回蕩。
“妻子大概又去了廁所吧!”這是他給自已的安慰。不過,這種安慰在不久之后就失去作用了,因為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妻子回來,就算是上大號也用不著這麼久。而且霍霍聲依然在回蕩,讓他感到非常不安。
他本來想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可是詭異的霍霍聲卻讓他無法安心入睡。又過了片刻,妻子還沒有回來,他終于按捺不住,起床去找妻子。
其實,他并不在乎聶紅的安危。如果只是妻子突然不見了,他一定不會理會,繼續安心睡覺。只是那詭異的霍霍聲實在讓他難以心安,所以他才會爬起來。
走出臥室后,霍霍怪聲就更清晰了,而且他能肯定怪聲是從廚房傳出的。“難道她在廚房?這麼晚她還到廚房干嗎呢?”他帶著疑問走向廚房,越走霍霍聲就越聽得清楚。
廚房門虛掩著,微弱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霍霍怪聲也一同從門縫中傳出來。他輕輕把門推開,身穿睡袍的妻子就在廚房里。她正面向窗戶,明亮的月光于窗外映入,照在她的睡袍上,使輕薄的睡袍變得透明,成熟女人的曲線以陰影的形式呈現。她似乎在忙著些什麼,并沒有注意丈夫就在身后,右手機械性地前后移動。霍霍怪聲隨著她的動作在廚房內回蕩。
看見了妻子的背影,高衛雄稍微感到心安,但是怒意卻隨之而來,不悅地咳嗽一下便責罵:“你這麼晚還在廚房干嗎?”
“做菜啊!”聶紅沒有表現出預料中的驚詫,而是平靜且冷漠地回答。
“這麼晚還做菜給誰吃!”妻子的語氣使他感到非常不滿。
“做給誰吃也沒關系,反正你也看不到……”妻子的語氣依舊冷漠,冷漠得讓人心寒。雖然她有時候也會說些冷嘲熱諷的話,但從沒以這種冷漠的語氣跟自已說話。
他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他更為對方蔑視他的威嚴而感到憤怒,不由得沖妻子怒吼:“你說什麼,敢再說一遍!”
霍霍聲突然停止,聶紅緩緩轉過身來。她的臉上毫無表情,仿佛是副受人操縱的木偶,語氣仍冷漠得讓人心寒:“做給誰吃也沒關系,反正你也看不到……因為我準備用你來做菜……”她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并舉起右手,一道銀光于她的右手之上閃現,那是被反射的月光,而反射月光的是一把被磨得十分鋒利的菜刀。原來,剛剛的霍霍怪聲就是她的磨刀聲!
聶紅緩步向他走來,臉上的笑容從詭異漸漸變成猙獰,手上的菜刀發出令人膽寒的冷光。他知道妻子想殺死自已,他很害怕,很想逃。可是兩腳卻不知道為何竟然不能挪動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子緩緩地走到自已面前,把高舉的菜刀往自已的前額砍下來……
“啊……”
高衛雄在噩夢中醒來,往額頭一抹全是汗水。還好,只不過是個夢而已……他下意識地伸手到床邊摸索,竟然發現妻子不在床上。而更可怕的是,剛才于夢中出現的霍霍聲,此刻竟然亦于耳際回蕩……
“啊……啊……啊……”
聶紅被丈夫的尖叫聲驚醒,她邊不悅地抱怨著,邊去推丈夫的身體。近兩三個月丈夫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不把他推醒他就會不住地尖叫,使她無法入睡。這一次她像之前那樣想推醒丈夫,只推了兩下丈夫就停止了尖叫。她本來想繼續睡覺,但突然又感到不對勁,之前都是推了老半天丈夫才會醒來,但這次卻只推了兩下丈夫就沒有了尖叫。而且,丈夫的身體似乎十分冰冷。
一個激靈,聶紅便睡意全無,立刻爬起床再次推丈夫的身體。然而,不管她怎麼用力,丈夫都沒有醒來。慌亂中,她隱約看見窗外有一個細小的黑影閃過……
第一章 陰魂不散
人說人生如夢
我說夢如人生
短短的一剎
你快樂你興奮
匆匆的一場
你悲哀你苦悶
帝皇的尊嚴
乞丐的窮困
山峰上的白雪
海底里的奇珍
當你從夢中醒覺
人生匆匆數十載,猶如一場夢境,不同的是有些人做的是綺夢,有些人做的卻是噩夢。當發現自已所做的是噩夢時,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盡快讓自已醒來。可是,倘若夢境真實到與現實無異,使人無法分辨夢境與現實,而且無法醒來的時候,那又該怎麼辦呢?
鄙人姓慕名申羽,是一名刑警,隸屬專門處理超自然事件的特別調查組——詭案組。這次我要講述的是一宗匪夷所思的案件,一宗關于“噩夢”的案件。這宗案子是從一個叫高衛雄的男人開始的……
一大早,我的老大——詭案組組長梁政就打電話來,用他那媲美獅子吼的大嗓門叫我起床:“現在還沒起床?你到底想睡到什麼時候啊!”
“我想睡到地球毀滅的時候才起床……”我還處于睡眠狀態,隨便敷衍他兩句就想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