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突然由紅變黑,要不是流年在旁,她肯定會惱羞成怒踹我一腳。她雖然沒有踹我,但我還是能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火藥味:“要是殺別人我可能會緊張,但殺你就肯定不會!”說著還狠狠地盯著我,我真怕她會撲過來掐我脖子。
我被她盯得心里發毛,馬上就繼續解釋以分散她的注意:“他之所以會在第一名死者身上亂砍那麼多刀,除了因為第一次殺人感到緊張之外,還因為他不知道自已手中的兇器能一下子就置人于死地,他害怕一刀沒能殺死對方所以才會在死者身上亂砍。而在之后,他知道一刀就能殺死對方,那就沒必要浪費力氣了。也就是說,他是初次犯案,不可能跟兩年前的案子有關。”得出這個結論,我心中多少也有些無奈。
“嗯。”流年點了下頭,“兇手所用的兇器雖然跟博物館失竊的古劍具有相同的特性,但這一點似乎只是巧合,兩者并沒有實質的關聯。我想兇手大概是意外地獲得一把奇特的匕首,并把它用作兇器。”
“那他是怎樣得到這把匕首的呢?是在別的博物館里偷取,還是自已從地里挖出來?難道它跟兩年前的案子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就在我跟流年為這些問題煩惱不已的時候,蓁蓁突然大叫一聲,把我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我問她抽到哪條筋了,干嗎突然叫那麼大聲。
她白了我一眼反問道:“你們的腦袋才抽筋呢!干嗎老是在兇器的問題上繞圈?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找出兇手,之后才是兇器啊!找到兇手后再找兇器,不是更省事嗎?但你們卻本末倒置,就是一個勁地找與兇器有關的資料。”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跟流年因為急于追尋小相的下落,在這宗案子上都鉆了牛角尖,一開始就在兇器的問題上繞圈,反而忽略了找出兇手才是我們工作的重點。
給蓁蓁這一說,我跟流年都不由得露出尷尬的笑容,隨即便開始重新討論本案的線索。五名死者皆為理南學院的學生,而且都是在校園內遇害,那麼兇手極有可能也是學院里的學生或者教職人員。而且死者均為紈绔子弟,兇手行兇的動機或許與仇富心態有關,又或者像早前那個馬姓的大學生那樣,因為貧困和受歧視而殺人。理南學院的學生中,貧富差距那麼大,這個可能性并不低。
不管怎麼說,再次到理南學院走一趟準沒錯,在那里我們必定能找到一些線索。然而,我萬萬沒想到在找到線索之前,我竟然會在那里遇到兩個人,兩個與小相有著密切關系的女人。
第四章 神憎鬼厭
跟蓁蓁再次來到理南學院,并在五名死者被發現的地點逐一進行調查,希望能從中發現線索。之前四名死者被發現的地點——教學樓后的小山坡、課室、停車柵、樓梯間,因為當時沒有得到重視,在現場留下的痕跡早就已經受到破壞,所以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發現第五名死者的湖邊草叢,我們前不久才去過,也沒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我們除了發現這五個地方在某些時候,尤其是晚上都是人跡罕至之外,就沒有其他發現。不過,如果我是兇手,我也不會找個人多的地方下手,也就是說這個發現并無用處。
在現場沒能找到蛛絲馬跡,只好寄望于死者身上了。于是,我們就根據校方提供的資料,到第一名死者吳浩的班級里,打算找他的同學了解情況,看看他是否跟別人有過節或者爭執。然而,在我們前往他的班級途中,竟然遇到了一個熟人。
吳浩就讀的大一(7)班在教學樓三樓,上樓梯的時候我突然聞到一股薔薇花香,往上一看就見一個熟識的身影,不由得脫口而出:“那不是悅桐的屁股?”走在前面的人聞言回過頭來,果然就是桂美人。
“哎喲,你怎麼憑屁股來認人啊,怪不得蓁蓁說你是大色狼。”悅桐向我們走來,并曖昧地瞥了我一眼。我知道她肯定是不懷好意的,果然隨即就感覺到身旁有一股殺氣傳來,蓁蓁似乎又吃醋了。
為免被悅桐繼續鬧下去,我立刻就問她:“這里發生的案子又不是你負責取證,你來這里干嗎?”
“不是我負責我就不能來嗎?”悅桐曖昧地看著我,似乎想繼續戲弄我,馬上又說,“這里對我們來說,可是個有著重要意義的地方哦,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還真想不起這所學校對我們有什麼“重要意義”,因為在接手這宗案子之前,我根本就從沒踏足過這里。不過蓁蓁肯定不是這麼想,我好像看見她的頭頂已經在冒煙了,我得趕緊解除這種危險狀態,要不然她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把我踹下樓梯。于是我便對悅桐說:“我之前從來沒來過這里,要不是為了調查這次的案子,或許這輩子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