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蓁蓁來到理南學院,見華就跟平時一樣,遠遠看見我們就笑著向我們揮手,小跑走到我們身前,略微喘氣地笑說:“申羽哥、蓁蓁姐,你們又來請我吃飯嗎?”
“什麼我們啊,每次都是我掏腰包呃!”我裝作若無其事,像平時一樣跟她開玩笑,并示意她一同到學院的餐廳用膳。
在前往餐廳的途中,見華突然小聲地問我:“蓁蓁姐怎麼了,怎麼一直都不說話?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蓁蓁心里想什麼向來都是直接寫在臉上,毫無演技可言,當然會讓見華察覺不妥之處。然而,我可不想直接跟見華說“我們懷疑你就是兇手”,因為我實在不相信她會是兇手,怕這麼說會對她造成傷害。所以,我就裝模作樣地小聲回應:“這是我們的事情,你這小丫頭別多嘴。”
見華嘟起嘴來:“不說就不說嘛!”
“你們在嘀咕什麼?”蓁蓁捅了我一下,我跟見華打著哈哈繼續走。
來到餐廳后,我本來想找個機會婉轉地詢問見華昨晚為何給我發信息,以及手鏈的事情。要是換作別人,我能想出一百幾十個方式詢問,但對方是見華,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蓁蓁大概是見我一直沒有開口,心里覺得著急,竟然替我開口詢問:“見華,昨晚九點左右,你不是在上晚自習嗎?怎麼給阿慕發消息了?”
見華愕然地看著蓁蓁,片刻后才回答:“哪有?我昨晚沒有給申羽哥發消息啊!蓁蓁姐你可別誤會。”敢情她以為蓁蓁吃醋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至于會讓場面變得太尷尬。
然而,她如此回答或多或少會讓人生疑,畢竟我的確是收到她的消息。
“那時候你是在課室里自修嗎?”蓁蓁這個問題看似多余,不過倘若見華能證明自已當時是在課室里,那麼她就有不在場證據,可以洗脫兇手的嫌疑。看來蓁蓁跟了我這麼久,開始變得聰明了。
然而,見華的回答卻讓我略感到失望:“昨晚我有點不舒服,沒有去上課耶。”
蓁蓁似乎想繼續追問,我怕她會把見華嚇怕了,所以就暗地里扯了她的衣角一把,示意她讓我來說,然后就以半開玩笑半責問的語氣對見華說:“那你昨晚跑到哪里摸魚了?”
“我哪有去摸魚!”見華嘟起嘴來,“我是真的覺得不舒服,在宿舍里睡覺了。”
“有人能證明嗎?”蓁蓁脫口而出地說了這句話,語氣就像審問疑犯一般。
見華似乎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疑惑地看著我:“申羽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連忙笑道:“哪會有什麼事發生?只是昨晚我收到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是你的號碼發過來的,我給你打電話又沒打通,所以就有人吃醋了。”
“你在說誰啊!”蓁蓁惡狠狠地瞪著我。
見華看見我們打情罵俏般的舉動,之前疑慮一掃而空,反而變得緊張起來,急忙跟蓁蓁解釋:“蓁蓁姐,我真的沒有給申羽哥發信息,你可別誤會啊!”
蓁蓁剛想開口辯解,我馬上又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添亂。她氣鼓鼓地瞪了我一眼后,就扭過頭不再說話。見華見狀就給我使眼色,大概想問我蓁蓁是不是生氣了。
我笑道:“你把你昨晚的情況如實說出來,她就不會生氣了。”
見華皺了下眉頭:“我昨晚就在宿舍里睡覺,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啊!”
“當時宿舍里有其他人嗎?”我問。
她想了一會兒才說:“應該沒有吧,大家都去上晚自習了,就只有我一個人。”
這可麻煩了,沒有人能證明她當時是否真的在宿舍里,要洗脫嫌疑就更難了。我思索片刻后又問:“那你的手機當時在你身上嗎?”
“在啊,昨晚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充電,應該沒有人動過。”她露出困惑的神色。
本來還一廂情愿地以為能從她口中得到為她洗脫嫌疑的證據,沒想到越問反而越讓人覺得她大有嫌疑。不過,她沒有為自已辯解那就足以證明她并非真兇。當然,這只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
跟見華分別后,蓁蓁便問我剛才為何不詢問見華有關珠鏈的事情,我訕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問這個。”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問?”她那逼人的目光讓我感到一陣心虛,正想開口分辯時她又說,“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只差確認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出面,我可以代你開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想不到我在她面前也會有含糊其詞的時候。
“那是什麼意思!”她以認真的眼神盯著我,還向我逼近一步,“我也不希望見華是兇手,但我們可是警察耶,查明真相逮捕兇手是我們的職責!”
“這個……”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幸好,她突然一改語調:“別說我不近人情,我給你一天時間去調查。
如果到了明天,你也沒有找到能為見華洗脫嫌疑的證據,那麼就讓我來拘捕她。”
雖然蓁蓁平時經常會跟我唱反調,但很少會如此認真,看來我這次真的太過感情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