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強烈,使我有再次殺人的沖動。不過,我并不想隨意濫殺無辜,只想把那些像吳浩一樣的負心漢殺個干凈,而話劇社給了我一個尋找獵物的最佳平臺。
在話劇社的男生當中,有不少像吳浩那樣,純粹是為追女孩而來的紈绔子弟,他們都死不足惜。所以,我故意跟他們勾搭在一起,然后跟他們到偏僻的地方,在他們想跟我做愛時把他們殺掉。
至于吳浩父親的事情,我想你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這個老頭子挺厲害的,他從吳浩的遺物中找到我的相片,以此推測出我們的關系。還一再纏著我,要我把在小山坡上發現的短劍交給他。
我早就厭煩他的糾纏了,從那次在湖邊的樹林里跟他吵起來開始,我就想殺了他。不過現在想來,他大概是故意惹怒我的,因為他沒有證據能指證我殺死他的兒子,所以就想我動手殺他,以求玉石俱焚。他約我在小山坡上見面那晚,要不是我恰巧看見你們往那里走,他的計謀或許就能成功了。
我看見你們就知道他肯定是想逼我出手,然后讓你們把我抓住。我知道見華當時在宿舍里休息沒有去上晚自習,于是就趕緊跑回寢室,趁見華睡得迷迷糊糊,用她的手機給你發信息,并且拿走她放在床頭的珠鏈,再到小山坡上跟吳宇見面。
來到小山坡后,吳宇果然想逼我出手,一再惹怒我,但與此同時,他又想方設法地拖延時間。我知道他是想等你們上來,所以我就沒有再跟他啰唆些什麼,直接把短劍插入他的胸口。
我怕吳宇跟你們說過是我殺死他的兒子,但他既然要以身犯險來讓你們抓我,那麼肯定沒有實質的證據指證我。所以我在逃走時故意丟下見華的珠鏈,這樣你們就會懷疑見華,而不會懷疑我……
小菁的敘述跟我的推測大致相同,但我還是有一點沒能想明白,就是她為何會選擇見華作為嫁禍的對象,她不是說見華是她在學院里最好的姐妹嗎?我道出心中疑惑,她冷笑一聲:“姐妹?沒錯,我的確曾經將她視為最親密的姐妹,但自從吳浩說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接近她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把她當作姐妹。”
我突然想起兩句俗語:“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復小人心。”從結義金蘭到反目成仇之間,相隔的原來只有一句話的距離。
尾聲
【一】
盤問完小菁之后,我跟蓁蓁就打算到醫院探望見華,順便把惹來滿城風雨的斷劍“仁孝”和一些其他案件的證物送到技術隊檢驗。
之前的六名死者,在被“仁孝”劃破皮膚那一刻,全身的血液便被瞬間抽干,幾乎是見血即死。可是,柔弱的見華在挨了一劍后竟然能奇跡般地活下來,“仁孝”的“吸血”能力對她似乎不起作用。當然,光是這一劍也夠她受的,看見她背后的傷口,我就覺得心疼。
見華的身體雖然虛弱了一些,但醫生說并沒什麼大礙,不過在醫院里待上十天半月是免不了的。悅桐在病房里,當著眾人的面指著我的鼻子罵了半天,說我不但沒有照顧好見華,反而讓她受傷。
要不是見華幫我說話,她肯定還會一直罵下去。本來還想直接把證物交給她,免得又要到技術隊跑一趟,但現在看來還是跑一趟比較好。
在前往技術隊途中,我給沐閣璋師傅打了個電話,問了他兩個問題。一是小菁為何無緣無故走到小山坡上,這個連她本人也沒能說清楚;二是“仁孝”為何沒有要見華的命。第一個問題,他想也沒想就給我答案:“那是因為‘物以類聚’!”隨后,他詳細地給我解釋——
其實,這是念力的另一種表現。不過在解釋這個問題之前,我得先給你說一下墮胎的事情。在某種意義上,墮胎等同謀殺,不管是施行手術的醫者,還是胎兒的父母都是殺人犯。
醫者,收受錢財為他人墮胎,良心泯滅,與殺手無異,自有天譴。
父母者,不管有何因由、有何難處,也不管是否自愿,凡未能讓胎兒平安降生,皆為罪過,必招厄運。
其實,哪怕胎兒是為兇徒強暴所得,胎兒本身亦無半點罪過,若其母自愿墮胎,必定招來嬰怨糾纏。若其父母是自身原因而墮胎,那更是罪加一等。
若墮胎是不得已而為之,亦不見就能心安理得。不管是被迫,還是外力所致,凡沒能讓胎兒平安降臨人世皆屬罪過。保護子嗣乃父母天職,只求享樂而枉顧后果,導致子嗣死于非命即為罪過。
也許我說這麼多道理,可能會把你弄糊涂,或者我能說得簡單一點。如果你是一個尚在腹中的胎兒,那麼你肯定十分渴望能降生人世,但最終你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也沒能看過一眼就被人殺死了,你又有何想法?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