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雖然非常脆弱,但畢竟也是生命,也擁有某程度上的念力。他們可不管是什麼原因使他們沒能順利地出世,只要是胎死腹中,他們就會感到怨恨,恨他們的父母,恨施行手術的人。
胎兒的念力雖然相對弱小,但因為他們心中毫無雜念,唯一的念頭就只有降臨人世。倘若死于非命,無法降臨人世,便會產生非常強大的念力,是為嬰怨。嬰怨比世人所謂的“鬼”更可怕,往往會讓胎兒的父母及施行手術的人吃盡苦頭。
好了,說完嬰怨,現在讓我告訴你小菁為何會無緣無故走到小山坡上,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物以類聚”。
小山坡上有吳宇埋藏的寶塔,寶塔內有數之不盡的胎兒殘骸,這些殘骸都是嬰怨。雖然有“仁孝”把這些嬰怨鎮壓住,但當其附近出現其他嬰怨,前者便會把后者吸引過來,是為物以類聚。
小菁做了人流,自身就有嬰怨跟隨,而且她當時還為情所困,思緒相當混亂,被寶塔里的嬰怨引到小山坡上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聽完沐師傅的解釋,我開始明白當年葉真大師為何要讓吳宇把寶塔埋在偏僻的地方,原來就是怕會把附近的嬰怨招來。或許這就是命運吧,吳宇當年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已埋藏寶塔的偏僻之地竟然會被建成學院,更想不到自已的兒子會來到這里念書。
對于第二個問題,沐師傅沒有立刻給我答案,反而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見華是哪個民族的?”
“當然是漢族了!”
“那就奇怪了,想不通,想不通……”他一直在電話里喃喃自語,直到掛斷的時候也沒能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掛了電話時,我們已經來到技術隊,走進辦公室時郎平用十分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我想見華出事后,他應該沒少挨悅桐的訓話,但這也不能怪我啊!雖然這不是我的錯,不過他那眼神可讓我受不了,于是便叫蓁蓁快點把證物交給他,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蓁蓁打開裝著證物的袋子,把證物一件一件地取出放在桌面上,然而她取出幾件后就突然驚叫起來:“啊!怎麼不見了?”
我問她什麼不見了,她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探手到袋子里翻了好一會兒,隨后更干脆把袋子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逐一清點。
“‘仁孝’不見了!”她不說,我也發現“仁孝”不見了。可是奇怪的是,其他證物一件不少,唯獨這把斷劍不知所終。
我是親眼看見蓁蓁用牛皮紙把“仁孝”包好,再封上膠紙,然后才放進袋子里。而現在不見了,那麼肯定是在路上弄掉了,所以我就讓她仔細回想一路上發生過些什麼特別的事。她想了一會兒后,便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了,離開醫院時有個男人碰了我一下,我想應該就是那時候讓他偷了!”
印象中,離開醫院時的確是有個男人碰了她一下,不過當時我正跟沐師傅通電話,所以并沒多加留意,甚至連那男人身材相貌也沒看清楚。于是,我便叫她描述一下對方的外貌。
她稍微想了想就說:“他大概有一米八,身形中等偏瘦,膚色比較白,長相挺帥氣的,不過帥氣中又帶一點憂郁……”
“你說的人怎麼那麼像隊長以前的男朋友啊!”郎平突然插話。
“不是像,我想那人就是小相。”雖然我極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但小相的確有這個本事,能在碰撞的瞬間就把對方的東西弄到手。雖然一些手法高明的扒手也能做到,但一般的扒手又怎麼會打這把破爛的斷劍主意?
小相為何要把“仁孝”偷走?難道這兩年不知所終的“坤闔”也在他手上?他要這兩把古劍干嗎呢?會不會跟他的失蹤有關?一連串的問題讓我的思緒極其混亂,也只有在找到小相后才能得到答案。
【二】
“許菁已經承認了所有指控,一共六條人命,死刑是免不了的。才十九歲的小妮子,下手竟然會這麼狠,還想嫁禍給自已的朋友。”梁政把一份檔案遞給廳長。
廳長接過檔案后并沒有打開翻閱,靜默片刻后才開口:“案中的兇器還沒找回來嗎?”
梁政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雙眼顯現不安的神色:“還沒找到,不過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的意思是指許菁已經認罪了,有沒有兇器也沒關系,還是指你認為偷走兇器的人不會用它來殺人?”廳長以凌厲的眼神盯著梁政,后者沉默不語,良久他換上稍為輕松的語氣,“阿政,這里只有我們兄弟兩個,我就有話直說了。據我所知,你們懷疑偷走兇器的人,就是你那個已經失蹤兩年的舊部屬相溪望。”
“是阿慕告訴你的?”梁政眼中閃現一絲怒意,不過馬上就消失了,并喃喃自語,“不可能,他比我還緊張小相的事,絕對不會跟你說這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懷疑自已的下屬是當上級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