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剛從網吧出來,跟ktv的距離有些遠。”他往百米開外的網吧指了指,“而且那人一直背對著我,我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不過他的背影挺眼熟的,應該是經常跟小麥混在一起的那幫人其中的一個吧!”
奇怪了,麥青河去買煙的時候,同行的朋友應該都醉臥在ktv的包廂里,那到底是誰出來找他呢?從阿光的敘述來看,麥青河是自愿跟對方離開的,之后很可能前往兇案現場。以他的心理狀況,不可能隨便跟別人到僻靜的地方,除非對方是他最信任的人。
雖然阿光不清楚帶走麥青河的是什麼人,但我可不想放棄這條關鍵線索,于是便問道:“你還記得那人的衣著嗎?”
阿光思索片刻后說:“他好像是穿著藍色外套。”
第八章 逮捕疑兇
散落于兇案現場的藍色布條,很可能是在兇手襲擊死者的過程中被撕碎的外套碎片。由此推斷,外套應該是屬于死者的,所以我便向阿光確認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穿藍色外套的是麥青河還是帶他離開的人?”
“小麥當時穿的是黑色外套,帶走他的人穿的才是藍色的。”阿光回答得十分肯定。
阿光提供的信息使案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以行兇手法判斷,殺害麥青河跟方樹的兇手應該是同一人,而殺害方樹的兇手已經確定是沈婷悅,麥青河光是聽見她的名字都會渾身發抖,當然不會跟她到僻靜的地方。
難道沈婷悅有幫兇?
就在我為此感到疑惑之際,手機突然響起,是悅桐的來電。
電話接通后,我急切地問道:“有新發現嗎?”
“其實也不算新發現,只是確認了一件事。”
“是什麼事?”沒有新發現雖然令我略感失望,但我還是急切想知道她確認了什麼。
“剛才在小溪發現錢包時,我就覺得奇怪,小溪跟兇案現場的距離可以說不遠也不近,為何兇手把錢包丟在小溪里,而不是別的地方。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悅桐賣關子般沉默片刻后,自信的聲音又從手機聽筒傳來,“兇手之所以把錢包丟到小溪里,是因為他曾經用溪水洗刷錢包上的指紋。”
“難道兇手把錢包掉到小溪里,是為了掩飾洗刷痕跡?”我問。
“這幾乎是肯定的,可惜他矯枉過正,不但用溪水,還用野草洗刷錢包,在錢包表面留下了細微的刮痕。”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是錯的,如果兇手是已變成僵尸的沈婷悅,根本沒有必要清除錢包上的指紋。兇手這麼做,原因就只有一個:“兇手是死者身邊的人!”
“而且錢包里有兇手必須得到的東西。”悅桐補充道。
“兇手需要的是什麼?錢包里不就只有現金、信用卡以及vlP卡、學生證之類的東西嗎?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是值得冒險留下罪證的,除非兇手只不過是個求財的小蟊賊。”我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
悅桐事不關已地說:“這個問題還是留給你去撓破腦袋吧,我只管在證物上找線索。”
苦惱之際,許梓軒于涼風中微微顫抖的畫面突然于腦海中閃現,于是我便問:“檢查過兇案現場的藍色布條嗎?”
“這些破布條就在我面前,你想到些什麼?”
“我懷疑這是兇手的衣服。”
“等等……”悅桐似乎立刻展開了工作。
片刻之后,聽筒傳來她的驚呼:“還真的有問題,之前一直以為這是死者的衣服,所以沒有多加留意。”
“發現了什麼?”
“血跡是由外濺射到衣服表面,而不是由內側滲出的。也就是說,兇案發生時,這件衣服是穿在兇手身上的。”
我已經知道殺害麥青河的兇手是誰了,不過我還要確認一件事。掛掉悅桐的電話后,我立刻致電流年。
電話剛接通,聽筒便傳來流年不安的聲音:“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你現在來法醫處一趟,我想給你看些東西。”
“有什麼發現嗎?”
“過來再說。”
掛掉電話后,我跟蓁蓁立刻趕赴法醫處,流年就在解剖室門口等我們,從他焦急的神色判斷,他應該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們剛走到流年身前,他便急不可耐地說:“殺害兩名死者的不是同一個兇手。”
“何以見得?”
“我剛才對兩名死者身上被撕咬的傷口作了對比,發現兩者傷口的形狀有明顯區別。方樹身上的傷口,以直徑及牙齒留下的痕跡判斷,是成年女性造成的;而麥青河身上的傷口,顯然是由成年男性留下的。”
“我想,我已經知道殺害麥青河的人是誰了。”我把所知道的信息告訴他。
“單憑一件外套的碎片,并不能確定兇手的身份。最起碼你還未能確定這件外套的主人就是你推斷的那位。”
“我自有辦法找到證據。”
新證據推翻了我之前的假設,殺害麥青河的兇手并非沈婷悅。
雖然兇手故意布下迷局,但我已經知道他是誰。
麥青河說過,他在美院的朋友并不多,能取得他信任,讓他自愿跟隨對方到偏僻地方的就更是鳳毛麟角,除了昨晚跟他一同到ktv的三人外,應該就沒有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