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密室兇案

“死者的名字是叫盧永志嗎？是怎麼死的？”我緊張地沖著手機問道。

“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詳細情況并不清楚，或許跟八名蔡姓兒童的案子有關。我已經跟當地的派出所打過招呼，讓你們接手調查這宗案子。你們趕緊到現場了解一下。”老大說完便掛斷了。

因為要對尸體進行檢驗，我便叫上流年一同前往王村小學。他沒有推辭，但需要準備些驗尸工具，讓我們稍等片刻。

在等待流年期間，我問蓁蓁是否會為我們身上的神秘毒素而感到害怕。她皺眉思考片刻，隨即笑道：“不怕，就算我要死也有你墊背。”

我們來到王村小學時，當地派出所的民警早已封鎖現場，還讓學生放假一天，以免妨礙調查。我本來還想詢問劍欽一些問題，以推測盧老師的動機，不過他已離開學校便也就作罷。當務之急，是調查盧老師的死因。

在場民警當中，有一名是我們之前在縣派出所見過的王達，他帶我們到盧老師的宿舍，也就是命案現場，并把案情簡要地告訴我們：“今天早上十點左右，報案中心接到王校長打來的電話，說王村小學一位老師突然死了。我們接警后立刻趕過來，在三樓宿舍里發現死者，并發現他胸前有一道傷口，應該是他殺……”

進入盧老師宿舍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小相說過：“破壞命案現場重要證據的人通常是警察。”

縣派出所雖然已封鎖現場，但有好幾個民警在狹窄的房間內走動，且不戴手套便隨意翻弄現場的物品，什麼鞋印、指紋，在他們眼中都是浮云。

他們的頭兒看見我們，立刻熱情地上前跟我們說了些客套話。我沒心情跟他浪費時間，讓他馬上把所有下屬帶走，只留下王達協助我們。

等這群民警走后，流年便對尸體進行初步的檢驗，我趁他驗尸的空當，認真地觀察房間內的情況。房間略為狹窄，且只有一扇窗戶，但陽光能直接從敞開的窗戶照進來，所以光線十分充足。窗前放置了一張簡陋的書桌，桌面放有一疊打開的作業本，一個裝有好幾支鋼筆的筆筒以及兩瓶墨水。

房間內大多數物品有被翻弄過的痕跡，想必是剛才那群民警所為，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并沒有多少值得注意的地方。或許曾經有，但已經被破壞。不過，雖然房間內的東西被民警翻弄過，但仍不至于零亂，也就是說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環視一圈后，唯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房門。房門是木制的，正面有四個明顯的鞋印，但不像是剛剛印上去的。門鎖有明顯的被撬痕跡，門閂嚴重損壞，應該是由外面破門而入造成。門閂只能從里面插上，如果房門是在死者死后才被撬開，那麼這宗命案便是一起秘密入室殺人案。

房門從里面閂上，沒安裝防盜網的窗戶便是唯一能進出房間的通道。我探頭到窗外觀察了一下，這里雖然只是三樓，但外墻平滑，沒有水管依附于墻身，附近也沒有高大的樹木。再仔細地觀察窗臺，沒有發現鞋印等明顯的痕跡。兇手若通過窗戶進出房間，應該是“從天而降”——從樓頂懸一根繩子爬下來。

當然，如果門閂是兇手在行兇后才插上的，那麼他還有另一種更便捷的方式離開，就是直接從窗戶跳出去。當然，前提是他不怕受傷。窗戶下方的地面鋪有水泥，直接跳下去雖然不至于會摔死，但多少也得受點皮肉之苦。然而，當我的目光落在尸體上時，便否定了這個可能。

盧老師的尸體于書桌前呈“大”字形躺在地板上，臉頰及嘴唇發黑，嘴角有嘔吐物，呈明顯的中毒癥狀。尸身腰間壓著倒下的椅子的椅背，左手旁邊的地上有一部手機，右手邊側有一支鋼筆。

我想，案發時盧老師應該坐在書桌前，邊批改作業邊接聽電話。正當他一心二用，無法再分心留意其他事物時，兇手突然在窗外出現，并向他發起襲擊。他被兇手襲擊后，由于慣性倒向后面，因而會有現在這個姿態。

死者胸口右側的衣服上有一大片血跡，血跡中央有一破洞。右胸并非人體要害，這個傷口不可能致命，再加上尸體呈現中毒特征，幾乎能斷定他的致死原因是中毒。

流年正小心翼翼地解開死者上衣的紐扣，以便檢驗死者的傷口。驗尸是他的專業，我當然幫不上忙，如果硬要插一腳，反而會阻礙他。但我亦不會因此而閑下來，我打算向校長了解民警到達前的情況，于是便讓王達請他過來。

校長在一樓教員室，跟一眾老師商討如何善后。我本以為王達會下樓找他，誰知道他竟然掏出手機，并按了一下重撥，接通后便對著電話說：“爸，你上來一趟。”

說罷便掛線。

“校長是你父親？”我愕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