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拜訪，并沒有打算對你進行道德審判，我們只關心殺害何老師的兇手是誰。既然她的死跟你無關，你何必隱瞞你們的關系？”溪望狡黠地一笑，威脅道，“你隱瞞的事情越多，只會越加深我們對你的懷疑。我們既然會找上你，你應該清楚我們手頭多少也有些對你不利的證據。”

陳主任臉上仍強作鎮定，雙手卻微微顫抖，點了根煙連抽幾口后，才向兩人講述自已與何老師之間的不道德關系——

跟潔玲認識應該是在5年前的暑假，當時老鄧突然請我跟其他幾位領導吃飯。雖然他沒說清楚請客的原因，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凡有人請我們吃飯，不外乎兩個原因，要麼找我們幫忙安排學位，要麼就是安排職位。這種飯局在暑假這個“旺季”幾乎每天都有，有時候甚至多得讓人分身乏術。不過老鄧是學校的“老臣子”，我當然不會推卻，其他領導的想法大概也和我一樣。

席間老鄧帶來一個長相不俗、身材姣好的年輕女人，并介紹給我們認識。這女人就是潔玲。看到這情況也不用多說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就是想介紹這個人到學校來工作。雖然我們都會給他三分面子，但教師的職位有限，不是說隨便帶個人過來，就能給她安排工作。

我本來只打算隨便應付一下，但沒想到潔玲挺熱情的，連連跟我們舉杯豪飲。我玩得高興就多飲了幾杯，最后竟然稀里糊涂地跟她到酒店過了一夜。

男人逢場作戲是很平常的事，我本來也沒太在意，也沒打算給她安排工作。

但這小妖精實在太會討人喜歡了，我經受不起誘惑，之后又跟她見過幾次面。𝓍Ꮣ

臨近暑假結束時，她突然跟我說她懷孕了，是我的種。我可不是三歲小孩，跟我偷歡幾次就說懷了我的孩子，這種謊言誰會相信？不就是想詐我的錢嗎？然而，當我讓她開出價錢時，她卻說不會要我的錢，也不求名分，只想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做我的情人。

雖然我早已結婚，而且還有個女兒，但我跟我老婆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感情。當年之所以會跟她結婚，純粹是為了趕在房改之前分配一套房子。所以，當潔玲說愿意無名無分地跟我一輩子時，我多少也有點感動，哪怕我知道她另有目的。

潔玲的目的就是讓我給她安排工作，雖然聘用教師需要通過教育局，但有些事情也不用說得太直白。只要動一下腦筋，走走關系，沒什麼事是辦不到的。

這相當于一場交易，她付出的是青春和肉體，而我亦付出了不少精力。既然只是一場買賣，我當然不想給自已留下后患，就讓她將孩子打掉，不管那是否是我的骨肉。

本來我只把她當作一件玩物，安排她到學校教書，一來是為了兌現承諾，二來是可以方便跟她來往。可是，她實在太會討我歡心了，而且她的身體也讓我著迷。漸漸地，我發覺自已越來越喜歡她，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會盡量給予她方便，甚至是優待，譬如評選她為優秀教師之類。

當然，我也經常帶她出席各種飯局。

我剛才并沒有撒謊，她的酒量的確很好，替我擋下了不少酒。

我跟她來往多了，自然會惹來閑話。雖然沒有人確實地知道我們的關系，但這種流言蜚語始終會對我的聲譽造成影響，而且我老婆對此亦頗有微詞。

正當我為如何堵住悠悠眾口而煩惱時，體育老師小李的母親來找我。她跟我說小李的性格比較內向，身邊沒多少朋友，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還沒談對象。她希望我這當領導的能多關心一下下屬，給他介紹個對象。

她還真是來得及時，我連忙拍胸口答應，馬上就給小李找個合適的對象。我所說的對象，當然就是潔玲了。

雖然潔玲曾經反對，但最終還是同意跟小李相親，并在我的勸說下跟小李結婚了。她成了有夫之婦，就沒有人再敢公開說我們的閑話，我們的關系也得以繼續保持……

陳主任點燃談話以來的第三根香煙，惋惜地道：“我跟潔玲的關系雖不為道德所容，但亦不算違法，而且我們保持這種關系已經有5年之久，一直都相安無事。她的去世對我來說，不但沒有得益，反而是一種損失，我又怎麼會傷害她呢？”

“通奸也該追究責任！”映柳氣憤地罵道，陳主任不由得臉色一沉。

“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你們，你們就放我一馬，別把這些事說出去吧？”陳主任露出哀求的目光。

溪望說：“你還沒說完吧，何老師出事當日，你是最后一個跟她有接觸的人。我想你最好仔細回憶一下當天的情況。”

陳主任頗為緊張地答道：“那天、那天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就跟平時一樣，在酒吧碰面，喝了點酒，然后到酒店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