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對你來說,只要對方是女人,能為李家開枝散葉,跟誰結婚都一樣。所以你才會跟潔玲結婚,而目的僅僅是討萍姨歡心。
婚后,你發現潔玲早已懷有身孕,腹中的胎兒當然不姓李。雖然你對此并不在意,但你知道日后若讓母親得知真相,必會令她傷心欲絕。為此你私下向潔玲暗示,不想要這個孩子。
潔玲亦心知這個孩子絕對不能要,但原因跟你所想的不一樣——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這個孩子。她曾做過隆胸手術,懷孕四五個月就會因為乳腺脹大而出現乳房腫痛。若不盡快終止妊娠,或將乳房內的假體摘除,用不了多久她的乳房組織就會壞死。因此,在不將假體摘除的情況下,她不可能順利地將孩子生下來。
雖然同床異夢,但你們的目標一致,就是不能讓孩子出生。你們向萍姨撒謊說胎兒是女孩,以想生個男孩為借口將胎兒打掉。實際上,你們并不知道胎兒的性別,因為潔玲必須趕在乳房出現問題之前終止妊娠,而要準確辨別胎兒的性別一般要在懷孕20周之后,她等不及。
你們在打掉胎兒一事上達成了一致意見,不過這事令你知道潔玲并不是一個可靠的妻子。雖然你本來就對她沒抱多大期望,但自此之后,你對她多了一份戒心,或者說是一份怨恨。
其后,潔玲因為人流而不孕,她因此經常向你和萍姨大發脾氣。這其實在她的計算之內,她早已計劃好用這個方法鉗制你們母子,以取得家中的主導地位。
你雖然知道她心中的盤算,但大錯已成,你也只能吃啞巴虧。
她平日對你呼呼喝喝,你尚且能夠忍受,為維持這個看似美滿幸福的家庭,你一再向對方讓步,甚至給人畏妻如虎的印象。然而,她對萍姨肆無忌憚的謾罵,卻令你無法忍受。因此,你開始盤算如何擺脫這個如惡魔般的妻子。不過想歸想,這個時候你還沒有實行的打算。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若對方不是太過分,你也不想跟對方恩斷義絕。
你想跟潔玲湊合過一輩子,但她卻不想跟你白頭到老,總是不斷挑起事端。尤其在遷入新居之后,因為房子寫的是她的名字,她對你們母子的挑釁就更加有恃無恐。她以神龕為借口,一再辱罵萍姨,目的就是想逼你跟她離婚。
你雖然知道她的目的,但你是個守舊的人,仍想繼續維持這段婚姻。可是對方一再挑戰你的底線,甚至要求你將母親最為在意的神龕扔掉。你本以為順從對方,將神龕搬到公園的榕樹下,對方就再也沒有找茬的借口。然而,你萬萬沒想到,此舉反而導致對方采取更加激進的行動。
案發當天凌晨,你獨自一個人在客廳看電影光碟。潔玲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一進門就向你發難,要你將母親送回老家。她借著酒勁向你說盡各種難聽的話,甚至將她偷漢子一事公開。
雖然早已知道妻子跟陳主任有染,但為了工作和家庭,你一直裝聾作啞。此刻對方公然跟你撕破臉皮,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恨,殺機頓起。
醉酒再加上翻云覆雨過后的疲累,使潔玲在向你發泄一輪之后,感到十分困倦,便想躺下來休息。她故意躺在陳主任送的按摩椅上,一邊享受舒適的按摩,一邊對你冷嘲熱諷,拿你跟她的情人做比較,在不知不覺間進入夢鄉。
雖然極少使用按摩椅,但你知道按摩椅運作到某個時段,會利用氣囊對雙手進行按壓。這個時候使用者的雙手因被氣囊擠壓而無法抽出,亦無法離開椅子。
你趁潔玲睡著時,將沙發右邊臺燈的燈罩取下,拆除了內部的支架,然后裝進收納衣物的真空壓縮袋,一起套在她的頭上,再用膠布封好袋口與脖子間的空隙。在這個過程中,潔玲雖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但因為受酒精的影響,沒有醒過來。
你算準了時間,當按摩椅開始對潔玲的雙手進行按摩時,你就將電視機的聲音調至最大,同時啟動吸塵機抽走壓縮袋內的空氣。因為有燈罩的支撐,壓縮袋并沒有貼近她的皮膚而留下痕跡,電視機的聲響也將吸塵機發出的噪聲掩蓋住。
雖然潔玲很快就因為噪聲和呼吸困難而醒過來,但雙手被按摩椅的氣囊夾住,使她不能抽出雙手,亦無法掙脫你的施虐,只能眼睜睜地瞪著你將她悶死。她甚至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因為在真空狀態下,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面對死不瞑目的潔玲,你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慌,此刻你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冷靜。這些年來你經常看電影,尤其是犯罪類的電影,目的就是迎接這一刻的到來。
你將膠布、壓縮袋、燈罩一一從潔玲頭上取下,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小心謹慎,以防在尸體上留下犯罪痕跡,再用沾有風油精的棉花球輕輕地擦拭她的脖子,以清除膠布的殘留物,然后將所有使用過的物品連同臺燈放在一起,準備丟到垃圾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