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小唐肯定是沒把手機帶走,所以睡過頭了。我想應該是這樣子吧,也沒多想,就用鑰匙去開門。誰知道門一打開,我們都嚇了一跳。
剛把門打開,我就看見里面一地都是血,還看見墻角里躺著一個人,我就跟阿蘇進去看是怎麼回事。我們走進去就發現,躺著的是小唐,脖子上有一道刀痕,臉上全都是血,一看就知道已經“翹辮子”了。
一大早就發現出了人命,我心里也挺慌的。不過我之前在醫院當過保安,見過不少死人,膽子還是有一點,就壯著膽子去探他的鼻息。他的鼻子一點氣也沒呼出來,不過看見地上這麼多血,他要是還能活著,那真是見鬼了。
見他臉上的血應該是從眼睛里流出來的,我不知道抽哪根筋,突然好奇地想去翻開他的眼皮。不翻還好,一翻就嚇一大跳——他的眼珠竟然沒了,翻開眼皮就只能看見一個嚇人的血洞。
阿蘇看了一眼就立刻跑到外面嘔吐,我一時間也六神無主,呆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這時候所長來了,馬上就打電話報警。
這時候,阿蘇想起小唐拿的鑰匙,叫我在里面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我往四周看了看,沒看見有鑰匙,又蹲下來摸了摸小唐的口袋,雖然找到一串鑰匙,但不是維修部的鑰匙,應該是小唐家里的。
我喊了一聲沒找著,所長說沒找著就快出來,免得破壞現場證據。我想也對,反正警察馬上就來,把事情交給他們處理好了。可是,正當我準備走出去的時候,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把鑰匙,而且是維修部的鑰匙……
“進去的時候沒發現鑰匙嗎?”溪望問道。
老周仔細地想了想,搖頭答道:“可能是當時太驚慌了吧,我進去時沒注意到鑰匙就在地上。”
正向李梅討教美容心得的映柳插話道:“有沒有可能是開門后,有人從外面把鑰匙帶進去的?”
老周沉思了片刻,困惑地道:“老實說,我也覺得很奇怪。維修部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鎖在后備鑰匙柜里,就只剩下另一把能從外面把門鎖上,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維修部里面呢?這不科學呀!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這個問題,覺得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鑰匙一直都在阿蘇手里,他進去后趁我不注意,偷偷將鑰匙丟在地上。”
李梅狐媚地瞥了宏叔一眼,嬌媚道:“為什麼丟鑰匙的一定是蘇主管,而不是王所長呢?”
宏叔還沒開口為自已辯解,老周已經替他反駁:“所長從頭到尾都沒進入維修部,他怎麼可能將鑰匙丟進來?而且所長走過來后,就一直扶著阿蘇,如果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阿蘇肯定知道。”
李梅嬌媚地笑了笑,說:“你也進了維修部呀,而且你在里面待的時間比蘇主管更長。”
“這……”老周一時語塞,緊張地對溪望說,“警官,不是我,我跟小唐的關系還算不錯,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把他殺死呢!”
“那你知道誰跟死者有過節嗎?或者我可以問得更直接一些,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兇手?”溪望問道。
要破解這宗密室殺人案其實并不難,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鑰匙在開門后再帶進維修部的可能性比較大。因此,現在問題是誰用什麼方法將鑰匙帶進去了?
以現時的情況判斷,阿蘇跟老周都在發現鑰匙之前進入了維修部,他們兩人的嫌疑最大。
所以,溪望打算從行兇動機入手,先鎖定疑兇再推斷其作案手法。
“阿蘇!”老周毫不猶豫地回答。
溪望狡黠地笑道:“我理解你想盡快為自已洗脫嫌疑的心態,但警察辦案必須以事實為基礎。你要證明自已是無辜的,就得告訴我們你懷疑蘇主管的依據。”
“我可不是信口開河,阿蘇跟小唐的關系一向不太好。而且從上周開始,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更加激烈了……”老周言之鑿鑿地道出平日的見聞。
小唐到研究所工作的時間不長,但我們都喜歡足球,經常在一起聊球賽,所以十分熟絡。他經常跟我說阿蘇的壞話,說阿蘇老是擺起上司的架子,把所有工作都推給他做,做不完就要他加班。
他還說阿蘇其實什麼都不懂,尤其在電腦方面,一些很簡單的小問題也不會處理,可又不肯承認,老是跟他說:“這種小問題,你去修就好了。”
反正,自從到研究所工作后,小唐對阿蘇的抱怨就從沒停止過。他說若論技術,阿蘇連做他徒弟都不配,只不過阿蘇比他早幾年入職,所以才能騎在他頭上。要是有機會,他一定要向大家證明,阿蘇根本不配做他的上司。就在上個星期,他一直等待的機會終于出現了。
上周,所里的電腦突然全都出了問題,都不能正常使用,就連門衛室的電腦也進不了系統。我正想去維修部找小唐過來修理,就看見他背著背包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