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是在工廠里找到的,蔡老板怎麼也脫不了干系。更何況門衛為求自保,告訴警方親眼看見蔡老板將女孩拖進廠里,他根本就找不到抵賴的借口。
未婚妻被人先奸后殺,連眼睛也給剜了,這讓女孩的未婚夫怒不可遏,就在警察面前將蔡老板暴打一頓,誰也沒敢出手阻撓,甚至沒人敢勸阻一句。女孩的未婚夫還對處理這案子的警察說,如果不能把蔡老板往死里整,他們全都得下崗。
蔡老板已經被女孩的未婚夫打了個半死,律師以此為由要求送醫院治療,并以內地醫療水平低為借口,把他送到香港去了。
蔡老板好不容易才逃到香港,當然不會乖乖地等傷勢復原,然后回內地受審。他馬上就坐飛機回臺灣去了。
因為根據兩岸協議,臺灣人在大陸犯罪,不會被引渡回大陸受審。大陸公安機關只能向臺灣警察機關提供相關的犯罪證明,讓對方進行抓捕及審理。可是,兩岸相隔,受害人家屬、證人、證物、犯罪現場全都在大陸,要鉆空子脫罪,有多得數不清的辦法,要把他繩之以法可謂難于上青天。
官二代雖然沒能把蔡老板弄死,但至少也要將眼睛找回來,好讓死者能有個全尸。可是,警察將整個工廠翻了個底朝天,竟然未能找到這雙眼球。
蔡老板自事發后就沒離開工廠,警察也沒在他身上發現特別的東西,按理說眼球肯定還留在廠房里。可是不管怎麼找,就是沒能找出來。而蔡老板已經逃回臺灣,要從他口中知道眼球的下落,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正因為眼球沒找著,所以廠房被改建成研究所后,這件事就一直在員工口中流傳,并以訛傳訛,變成多個版本。當中流傳得最廣的版本,就是阿蘇說的窺降。還有更離譜的,說蔡老板為監視員工,自剜雙目下降頭。還有的說蔡老板加入了邪教,把女孩的眼睛吃了,修煉什麼邪術。全都是一派胡言!
我禁止員工談論這件事,并非想隱瞞些什麼,而是因為之前我已經跟大家解釋了很多遍,大家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每當有新員工進研究所,總會有些喜歡無事生非的家伙拿這件事來嚇唬新人。后來我說煩了,就干脆來個一刀切,誰也不準再談論這件事。誰說,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女研究員上洗手間被嚇到的事,也是以訛傳訛的鬼話嗎?”映柳更在意這件事。
“這件倒是真事,不過實際情況跟阿蘇說的不一樣。”宏叔欲言又止。
“實情是怎麼回事呢?”映柳一臉認真,看樣子不把此事弄清楚絕不會罷休。
“其實這件事的經過跟阿蘇說的差不多,不過女研究員在洗手間看到的不是眼球,而是一尊古曼童。”宏叔欲言又止,終于在眾人訝異而又好奇的目光中,道出了此事的經過。
那時候研究所才成立不久,全所上下都忙得要命,加班幾乎是家常便飯。可當時蔡老板的故事正在所里流傳,大家都知道死者的眼球還沒找到,很可能就在研究所里面。所以一到晚上,大家多少也會有點害怕。
當時有個女研究員晚上加班的時候,因為月事而獨自上洗手間。
就在她脫下褲子時,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一聲脆響,好像有玻璃之類的東西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落到她身旁摔碎了。
這把她嚇了一跳,連忙提起褲子查看,想看看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得她魂飛魄散。因為她發現掉下來的,是一尊裝在玻璃瓶里的古曼童。
蔡老板雖然沒有請降頭師來給他下窺降,但他是個迷信的人,曾經專程到泰國請了一尊古曼童回來供奉,以求為自已帶來財運。
這古曼童就是俗稱的鬼仔像,據說附有枉死幼童的靈魂,大致可以分為阿贊古曼童和龍波古曼童兩種。
蔡老板這一尊古曼童就是最可怕的邪鬼仔。他平日會將這尊裝在玻璃瓶里的古曼童放在自已辦公室的神龕里供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自已的血滴進玻璃瓶供古曼童吸食。據說他的生意之所以能賺大錢,就是靠這尊古曼童。
不過,蔡老板被警察帶走后,就沒人見過這尊古曼童。當時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的一雙眼球上,所以沒人留意到神龕上的古曼童不見了。當然更沒有人知道,古曼童為何會出現在洗手間的天花板上……
“邪鬼仔雖然法力高強,但跟供奉者的關系只是互相利用。供奉者大禍臨頭時,可別指望它會患難與共。”李梅嬌媚地一笑,又道,“正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已的老板都被抓了,還不躲起來給自已留一條后路,難道要等著被清理到垃圾堆去?”
“它、它自已會動嗎?”映柳驚懼地問道。
李梅道:“要是它不會動,又怎能躲到洗手間天花板的上面?別告訴我洗手間的天花板是蔡老板花錢安裝的,像他這樣吝嗇的老板,肯定不會花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