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戴先生在香港的唯一親屬,我建議你最好先聯系戴先生的直系親屬,再找個時間好好跟墨婷商量一下遺產分配問題。”溪望站起來又道,“我想夜七暫時不會回來,要想知道他的下落,或許我們能在他的房間里找到某些線索。”溪望說罷便走向夜七的房間。
三寶正低頭沉思,隨意說道:“我沒有房間的鑰匙。”
“沒關系,我有辦法將房間打開。”溪望狡黠一笑,從肩包里取出兩根細長的鋼針。
“你想干嗎?”安琪從沙發上彈起來,一個箭步沖到他身前將鋼針奪去,并在他耳邊細語,“你想死呀!我跟你說多少次了,非合法途徑獲取的證據,都不能呈上法庭。你要進夜七的房間,除非他自已開門讓你進去,要不然就得向法庭申請搜查令。如果你硬闖進去,不但會給機會讓辯方律師抓住這一點替夜七脫罪,還會給自已帶來麻煩。”
“你終于承認夜七有犯罪的可能了?”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
安琪意識到自已被對方戲弄,杏目圓睜地瞪著他,嗔怒道:“你根本沒打算進夜七的房間。”
“誰潛逃還會在房間里留張字條,告訴別人自已打算躲藏在什麼地方呀!”溪望調皮地向她做鬼臉,遂向仍在低頭沉思的三寶說,“楊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先告辭,不打擾你休息了。”
三寶沒有回話,只是揚了一下手示意他有聽見。
溪望與安琪對視一眼,遂擺出邀請姿勢,示意讓她先走。安琪瞪了他一眼,小聲罵道:“待會兒回到家里再慢慢收拾你。”
隨即走向大門,溪望立刻緊隨其后。
“你怎麼對藥物的特性這麼清楚?”剛離開房子,安琪便向溪望問道,“上次在晶晶家,你還突然掏出一顆瀉藥呢!你到底是賣假藥的,還是販毒的?”
“沒這麼夸張。”溪望搖頭笑道,“你忘記我爸是個藥物研究員了?我雖然沒他那麼厲害,但好歹也是他兒子,對藥物多少也有點認識,帶些常用藥在身上也不稀奇。”松了口氣,又道:“現在就回家似乎太早了。”
“還早?再不走地鐵站就要關門了。”安琪不悅地橫了他一眼,又道,“你要是想坐的土,我倒不介意坐順風車。不過我得提醒你,從市區回去天水圍,坐的土大概要兩三百。”
“地鐵站最晚什麼時間關門?”
“大概凌晨一點,不過我們回去的車程要大半個小時,所以最晚十二點就要走。”
溪望取出手機查時間,笑道:“還有時間,我們去找墨婷聊幾句。”
在三寶給安琪的字條上,寫有墨婷的住址,距離此地并不遠,兩人便坐出租車前往。
墨婷住在一棟樓齡超過二十年的住宅大廈內,此大廈雖略顯陳舊,但價格不菲。三寶說戴炯支付了130萬首期,若以三成計算,那麼總價將超過400萬。這還是一年多前的價格,現在應該要在500萬以上。
安琪粗略算了一下,墨婷將房子易手后,就算給戴炯風光大葬,至少仍能剩下100萬以上存款。因此,溪望認為她跟三寶說給戴炯辦理后事后,可能要搬回去跟他們一起住,恐怕只是隨口說說。她若處心積慮獨吞戴炯的財產,得手后必定立刻疏遠三寶等人,甚至從此不再跟他們聯系。
兩人按照三寶寫的地址,來到房子門前還沒按門鈴,內門便自行打開。穿著一身艷裝的墨婷在防盜門后呆望著兩人,顯然沒料到他們會突然來訪。而且她臉上有化妝,似乎正準備出門。
“你準備外出嗎?我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安琪說。
“只是想下樓買些日用品,明天再去也沒關系,你們進來坐坐。”墨婷回過神后,匆忙打開防盜門請他們進屋。
本以為價值500萬的房子,面積應該會比較大,但溪望進門后才發現這套房子竟然比安琪的房子還要小。市區果然什麼都比郊區貴得多,哪怕是深水埗這種鬧市中的貧民區也一樣。
“真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溪望歉意道。
“沒關系,反正晚上我也沒什麼事好做。”墨婷友善地對他笑了笑。
安琪戳了溪望一下,以眼神示意他有啥要問的就趕緊開口。鑒于現在已是深夜,而且墨婷又是獨居女子,溪望也覺得不宜在此久留。因此,他便開門見山地詢問墨婷,有關夜七向她借錢一事,以及是否知道夜七現在的去向。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三寶要是不好意思自已跟我借錢,大可以跟志慶借。他和志慶是好兄弟,借幾千塊錢應該不成問題。”墨婷遂向兩人講述此事的經過——
我剛吃過晚飯就接到夜七打來的電話,他說三寶整理貨架時跌倒,被摔破的玻璃杯割傷,想跟我借三千塊看醫生。我跟他們自小就認識,一聽見三寶出事,心里就亂套了,哪想到夜七竟然會騙我。
三寶是阿炯的表哥,雖然我跟阿炯還沒正式結婚,但我一直都把他當作大哥看待。
阿炯才出事沒多久,要是他也有什麼閃失,我恐怕會傷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