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要找人報仇,也不該找到我頭上。”
“但你害怕她或者安仔會找你報仇。”溪望一語中的。
楊導默默點頭,又道:“所以當夜七告訴我,安仔要向我們報復,并且已經將戴炯害死的時候,我心里非常害怕。”
“夜七怎麼會無緣無故提起安仔呢?畢竟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而且他跟安仔應該并不熟識呀!”安琪面露疑惑之色。
楊導消瘦的軀體微微顫抖,惶恐答道:“安仔找過他。”
“什麼?”兩人一同驚呼,安琪更驚惶追問,“安仔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怎能去找夜七?”
“托夢,夜七說安仔給他托過夢。”楊導的身體越抖越厲害。
“夜七有告訴你,安仔托夢的內容嗎?”溪望直問要點。
“有。”楊導臉上驚恐萬狀,“我們都要死!安仔在夢里跟夜七說,要向我們報復,我們都要死!”
楊導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顯然是驚慌過度。要繼續在他身上了解此事,似乎不太可能,只好讓他先行離開。不過在他離開之前,溪望從他口中得知了潘潘當年入住的精神病院地址。
“是潘潘!一定是潘潘在背后策劃一切。”安琪的嬌軀不住地顫抖,“她先讓夜七害死戴炯,然后將他滅口,之后還會加害我們。”
“你為何如此肯定?”溪望不解地問道。
他并非覺得潘潘沒可疑,相反他亦認為潘潘很有可能是幕后主謀。戴炯的死顯然是經過精心安排,而夜七在這事上起關鍵作用。現在夜七慘遭殺害,明顯是兔死狗烹。
夜七曾提起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的安仔,除非真如楊導所說的托夢,不然肯定是有人教他說。
而會這麼做的人,就只有對安仔的死一直耿耿于懷的潘潘。
他之所以覺得不解,是因為安琪之前一直對該案表現冷漠,甚至一度堅持戴炯的死是意外。但此刻她卻認定潘潘是主謀,著實讓人不解。以當前所得的消息,甚至不能肯定戴炯與夜七的死,背后是否有人操控。
“是女人的直覺。”安琪眼神閃爍,似在掩飾心中的不安。
“直覺往往只會影響判斷,不能作為辦案的依據。”溪望皺眉道,“而且潘潘已經瘋了,一個瘋子要布置如此巧妙的殺人計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是因為她瘋了,沒什麼事做不出來。”安琪仍堅持自已的觀點,“我們就去找她。”
溪望雖然覺得對方的理據站不住腳,但潘潘的確值得懷疑,便點頭道:“的確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情況,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到夜七房間里看看,說不定能找他們聯系的證據。”
“好,我打電話給三寶。”安琪立刻致電三寶,可是對方卻將電話轉到留言信箱。
溪望不禁皺起眉頭,疑惑道:“難道是三寶?”
[1].
香港最著名的精神病醫院。
第八章 他鄉故知
“喂,您好,請問是陳志慶嗎?我是安琪,二十年前我們一起拍過九鐵的廣告,還有印象嗎?”安琪根據三寶提供的聯系方式致電陳志慶。
溪望想進夜七的房間里調查,希望能找到相關線索,卻無法與三寶取得聯系,只好讓安琪致電與兩人合租的志慶,要求對方協助進入夜七的房間。
然而,當安琪說明情況后,志慶卻答道:“我現在在內地,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香港。”
他隨即解釋,自已因為要跟進內地客戶的保單,已經在內地待了好幾天,暫時不能返回香港。
溪望讓安琪詢問有關戴炯購買保險一事。
經志慶確認,戴炯的確購買了一份保險,而且保額頗高,意外死亡的賠償金達一千萬。至于受益人,志慶表示基于私隱條例不便透露,但隱晦暗示墨婷將會獲得這筆錢。
“現在怎麼辦?”安琪將通話內容告知溪望后問道。
溪望沉思良久,遂答道:“讓你的同事幫忙,申請進夜七房間的搜查令,我們先去精神病院了解潘潘的情況。”
在前往精神病院途中,溪望跟安琪討論相關案情,分析道:“以現在的情況判斷,夜七很可能是受某人指使,精心策劃了戴炯這場意外。戴炯一死,墨婷就能得到數額巨大的賠償金,并重投他的懷抱。這樣除能向墨婷證明他比戴炯強之外,更能財色兼收,是個一石三鳥的好辦法。”
“可是,夜七現在不但什麼也沒得到,而且連命也沒了。”安琪不安道。
“餅雖然畫得很大,但始終吃不進肚子。”溪望冷笑一聲,又道,“這個幕后主謀非常了解夜七的情況,知道他的迫切要求,從而將他控制。現在夜七已經再沒利用價值,甚至有可能泄露重要信息,所以他便成為棄子,被無情地殺害。”
“一個關在青山的瘋子,能將夜七玩弄于股掌之間嗎?”安琪突然又對自已之前的判斷略有動搖。
“或許她二十年前是個瘋子,但現在可不好說。”溪望狡黠一笑,“說不定她早就出院了,而且為了給安仔報仇,處心積慮要執行這個瘋狂的計劃。”
“可是,真正害死安仔的人是她自已呀!”安琪嬌美的軀體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