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奎為難地皺起眉頭,遲疑片刻后才答道:“作為酒店的職員,我本來不能跟房客說這方面的事情。但你們是小姐的朋友,而且又要調查失蹤房客的下落,我想不該對你們有任何隱瞞。”
他頓了頓又道:“說每個房間都死過人雖然有點夸張,但酒店過去的確曾發生不少命案,說每層樓都死過人并不為過。”
“那有沒有房客曾經投訴,在房間時聽見奇怪的聲音,或者遇到奇怪的事情?”安琪問道。
發奎默默點頭,并補充道:“還經常有房客投訴,在房間里聞到奇怪的氣味。不過這些情況沒對房客造成嚴重影響,充其量只是令他們沒能睡個好覺。我們通常以心理作用為由,來應付他們的投訴。反正大家都認為這里是鬧鬼酒店,以訛傳訛,多少會對心理有些影響。而且自酒店換了新老板,并重新裝修之后,也就沒再出過人命。”
“怪不得敗家女敢住在這里,原來她爸接手后,酒店就沒再出人命。”安琪喃喃自語,遂恍然大悟道,“那麼說,這次房客失蹤對剛接手酒店的敗家女老竇而言,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了?”
“以昊叔的財力,這家酒店只能算是買給星夜的玩具而已。”溪望笑道,“就算整座酒店倒塌,只要星夜沒有受傷,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倒是星夜作為這件玩具的主人,肯定不想自已的玩具出問題。”
“她爸也太寵她了。”安琪突然想到剛才在宴會廳里的情況,疑惑道,“可是,敗家女怎麼一看見她爸,就立刻板著臉跟見華離開呢?”
“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是說不清楚的。”
溪望說著示意大家前往14樓,邊走邊說,“印象中,星夜母親在世時,她就像牛皮膠似的,整天纏著昊叔。后來,昊叔跟妻子在國外公干時遇到車禍,他妻子傷重不治,客死異鄉,與此同時,他也沒能再站起來。”
“自此以后,星夜跟昊叔的關系就越來越差。我記得星夜來香港之前,她就已經幾乎不跟昊叔說話。”溪望嘆息道,“沒想到都已經過了十年,她跟昊叔的關系還是這麼差,再怎麼說昊叔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眾人剛走出保安部,便看見一名英姿颯爽、動作干練的短發美女迎面而來。她看見安琪便驚呼道:“安琪,你怎麼跑到大嶼山來?”
“荊虹?”安琪認出對方,遂上前跟對方交談,“我過來玩呀,你也是嗎?”
“我是辦公事的。”荊虹瞄了溪望一眼,調笑道,“哪像你這麼幸福,能跟男朋友一起度周末。”
“我已經夠倒霉了,你就別笑話我了。”安琪招手示意溪望上前,給兩人互做介紹,“這位是新界南重案組見習督察荊虹,我跟她是警校的同學。”
隨后,她又向對方抱怨道:“好不容易才能過來玩兩天,可是卻碰巧遇上下雨,而且還得幫忙調查失蹤房客的下落……”
“你們也在調查林雪兒的下落?”荊虹訝然道。
第六章 死亡預言
“怎麼了?”安琪愕然道,遂恍然大悟,“你剛才說來辦公事,該不會是找失蹤房客的下落吧?可是,這不是該由失蹤人口調查組負責嗎?”
“我倒想可以不接這份苦差。”荊虹向她大吐苦水,“這宗雖然只是失蹤案,但失蹤者是外籍華人呀!香港向來自稱是全球最安全的旅游城市之一,突然有個外國人莫名其妙地失蹤,外國媒體早就大肆宣揚了。
而且……”她往保安部瞄了一眼,“你們剛才從那里出來,應該看過她失蹤前的視頻吧!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不斷炒作這個視頻,還把輿論往靈異方向引導,現在有不少人認為她的失蹤是靈異事件。”
“哇,原來這事鬧得這麼大,怪不得要重案組介入。”安琪面露驚訝之色,遂問道,“那現在調查有進展嗎?”
荊虹頗為無奈地說:“一點進展也沒有,上頭天天給我臉色看。剛才還抓我去責罵,說不管怎樣都要把人找出來,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能告訴我這宗案子的詳細情況嗎?”溪望向荊虹問道。
“當然可以了。”荊虹巴不得有人幫忙,立刻將已知信息逐一告訴對方——
失蹤者林雪兒,加籍華人,21歲,身高162cm,體重50kg,16天前獨自從加拿大來香港旅行,并入住韻逸酒店。兩周前父母因與她失去聯絡,通過香港的朋友向警方報案。
根據林雪兒的父母交代,她是個活潑、好動、愛交朋友的女孩。她經常做義工,人緣很好,特別喜歡旅行。她之前曾有多次獨自出游的經驗,而且每天都會跟父母通電話,向他們報平安。因此,父母十分放心地讓她獨自出游。
然而,正因為她每天都向父母報平安,所以當她沒打電話回家時,父母便意識到她出了意外,繼而通過香港的朋友報警。
我們在她的房間里發現一袋光碟及書籍,根據袋里的票據,得知是從酒店附近一家名叫“最后書店”的書店里買的。我們去過這家書店,查看監控錄像后證實,她的確在失蹤前一天曾在此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