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在這里能做出來嗎?”
“那就快給我倒開水呀!”悅桐盯著已燒開的水壺,不停地催促,“快點,快點!我快餓死了,快倒一碗來。”
兩人把晚飯夜宵算作一頓,吃飽后便繼續之前的話題。
“惠婷夢見被葦晴強暴,或許能從她的經歷中得到合理的解釋。”溪望往火堆里添樹枝,并向悅桐道出自已的分析——
弗洛伊德認為,夢往往能反映人的真正欲望。
人處于清醒狀態時,因受道德習俗等因素約束,往往不能隨心所欲。這些受壓抑的欲望隱藏于潛意識當中,日積月累便成為壓力。當這些欲望通過夢境浮出意識層面,并在夢境中以幻想的形式得到滿足,便能有效地釋放壓力。
從已收集的情報可見,惠婷婚后產生了多種負面情緒,包括對仙妻的恐懼,因俊華的冷落而感到不安,得知俊華跟麗萍有染而產生焦慮。雖然這些因素都會對夢境產生影響,但并非主要原因,她之所以會做這個夢,恐怕是因為婚前對性生活過分期待,但婚后性生活的質量卻不理想。
簡單而言,就是性欲沒有得到宣泄。
這從她夢境中的多種表現可以得到驗證,譬如她一再提及葦晴的動作非常溫柔,這跟俊華的粗魯形成強烈反差。這表明在她的潛意識中,非常渴望能在性生活中受到溫柔對待,但現實中俊華的冷漠令她意識到,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于他們夫妻之間。
因此,她于潛意識中渴望跟俊華以外的人發生關系,但同時又因受道德觀念約束,所以才會產生強暴及女性施暴者等情節,以此減輕自已的罪惡感。
此外,葦晴在夢中出現,且一再提及麗萍,分別反映了她對仙妻的恐懼,以及對麗萍的不滿……
“不到街上豎個牌子給別人解夢,真是太浪費你的才華了。”悅桐調皮地向他豎起拇指,但隨即又認真發問,“那她下體出血又是怎麼回事,你有頭緒嗎?”
“我還以為你會告訴我呢!”溪望佯裝為難道,“這可是女人的生理問題,我又沒來過月經,怎麼可能知道?”
“你就裝吧!”悅桐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既然提起月經,說明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
溪望點頭道:“嗯,惠婷說婚后的第一個月,俊華幾乎每天都跟她行房,甚至例假期間也不例外。她很可能因此得了炎癥,并導致下體出血。因為炎癥不算嚴重,并在其后自行痊愈,所以她完全沒有察覺。”
悅桐調笑道:“你的解釋倒頭頭是道,但這個推理只針對惠婷第一次在夢中遭到葦晴侵犯。”
“事實的確如此。”溪望無奈苦笑,“惠婷再次做類似的春夢,或許能在心理層面上找到合理解釋。她的性欲長期受到壓抑,為釋放壓力只好在夢境中尋求滿足。但每次在夢中遭到葦晴侵犯,都伴隨著下體出血,這似乎不是單純的心理問題。”
悅桐接著他的話頭說:“而且三次夢見被葦晴侵犯,都是在她懷孕之前,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
“我想又得請教專業人土了。”溪望皺著眉頭取出手機,撥通沐師傅的號碼,并啟動免提功能。
“都什麼時候了,還讓不讓人活啊!”電話彼端傳來沐師傅慵懶的聲音。
溪望笑道:“這麼早就睡了,還不到12點呢!”
“都三更半夜了,還早個屁!而且老子已經兩天沒睡了,才剛合眼,你就來電話。”沐師傅似乎已經醒過來,沖溪望怒罵,“都是你這個王八蛋做的好事,留下個爛攤子就跑掉,害我要替你擦屁股。”
“你能不能別這麼惡心?”溪望沒好氣道,“好歹也是隱世高人,雖然只是自稱,但至少說話得像個人樣。”
沐師傅不屑道:“切,跟你說話有這個必要嗎?”
“那跟我呢?”悅桐調皮地插話。自從溪望生了堆火后,她似乎就特別興奮。
“請問你是?”沐師傅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溪望為悅桐做簡單介紹后,他便嚴肅道:“未知佳人在此,小生失禮了。”
“你還是說人話吧,我們聽不慣你這些文縐縐的話。”溪望沒好氣道。
“不會呀,我覺得很好玩呢!”悅桐將手機從他手中搶過來。
沐師傅繼續他的文縐縐:“佳人來電不知所為何事,小生若能略盡綿力亦深感榮幸。”
“我們想知道鬼魅能不能向活人施暴。”悅桐將惠婷屢次遭仙妻侵犯的經過告訴對方。
沐師傅聽完她的轉述后,嚴肅道:“你們思考的方向錯了。”
“錯在哪里?”溪望不解問道。
沐師傅答曰:“七情六欲皆源自肉體,鬼魅已失去肉身,又何來肉欲?”
“你能給我一個比較靠譜……”溪望覺得自已的措辭略顯失禮,慌忙改口道,“或者說比較科學的說法嗎?”
“你把鬼魅換成家電來理解就行了。”沐師傅不悅答道,“肉欲是源于肉體的生理欲望,而鬼魅作為一股沒有軀體的能量,其實就跟洗衣機、電冰箱沒兩樣,根本沒有任何生理上的欲望。”
“那惠婷夢見被仙妻侵犯又是怎麼回事?”悅桐追問道,“她不但在事后下體出血,還在不久之后發現自已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