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只要再稍微影響一下他們的腦電波,就能讓他們產生幻覺。雖然這種幻象沒夢境那麼真實,但要假裝附身在養母體內并不難。”
“葦晴為啥要這麼做?”悅桐不解地問道。
“男女交合本來就有損精氣神,更何況他們是茍合,必然會產生罪惡感。修道之人將這種行為稱為淫邪,將會大損元氣。仙妻刻意誘使他們犯淫,無非是想從旁吸收他們外泄的元氣。”沐師傅頓頓又補充道,“要聽科學的解釋嗎?簡單來說,就是仙妻趁他們做愛時,吸收他們散發的能量……”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溪望沒理會仍想把話說完的沐師傅,說了聲“晚安”便把電話掛斷,他已對對方的連篇鬼話感到厭倦。
掛掉電話后,兩人對著火堆沉默了好一會兒。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悅桐,她說:“你說偷生鬼會不會是葦晴呢?”
第九章 差之毫厘
“你今晚好像特別開心。”溪望問道。
“有嗎?不就跟平時一樣。”悅桐盤坐于火堆前,若無其事地伸出雙手取暖,但臉上卻掛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笑意。
此時已是凌晨1點,在這荒郊野外難免會有幾分寒冷,還好兩人席地坐于火堆前,旺盛的火焰不但照亮四周,還為他們驅走寒意。這就像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一起在沙灘上等待流星雨的那個晚上。
溪望已經知道對方為何如此雀躍,大概是從他拿出單兵口糧的時候,就記起當晚的情境。除了沒有水清沙幼的海灘外,今晚的情形的確跟當時十分相似。
還記得那一夜,他們第一次四唇相接……
“喂,別再發呆了。”悅桐把手伸到溪望面前晃了幾下,把對方從回憶中帶回現實,接著又道,“你說偷生鬼會不會是葦晴呢?”
“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溪望問道。
“我們先假設沐師傅的推斷正確,惠婷的怪夢是偷生鬼作祟。”悅桐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認真地分析道,“那麼我們得先考慮一個問題——偷生鬼為何以女性形態出現?之前你的分析是惠婷在潛意識中借此減輕罪惡感,但如果是偷生鬼作祟,那麼這個假設就不成立了。”
溪望點頭道:“嗯,偷生鬼的確沒必要理會惠婷的感受,相反這種罪惡感能讓它更容易沖破惠婷的心理防線。”
“我們再進一步想,為何施暴者是惠婷從未接觸過的葦晴,而不是她身邊的人。”悅桐將手指逐只豎起來,“麗萍、來弟、前勇、慶賀、遠東,這些人都可以是偷生鬼的幻化對象。如果我是偷生鬼,肯定會選擇較為年輕,而且跟惠婷感情不錯的慶賀。”
“你這是什麼心態。”溪望郁悶道,“惠婷跟慶賀可是表姐弟。”
“就是亂倫才更能加強惠婷的罪惡感呀!”悅桐理直氣壯道,“其實這只是法律層面上的亂倫,舊時表親結婚可是親上加親喲!”
“我看你是小說看多了。”
“別岔開話題。”悅桐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反正偷生鬼的幻化對象有很多,為何偏偏是惠婷從未接觸過的葦晴?我認為這是因為偷生鬼本來就是葦晴,她只是以自已生前的形象去侵犯惠婷。”
“單憑這一點就判斷葦晴是偷生鬼,似乎過于武斷。”
溪望分析道,“而且葦晴作為俊華陰間的妻子,偷生還能理解,但殺害俊華似乎就沒必要了,這對她毫無好處。”
“那可不一定。”悅桐自信地輕晃食指,指著村口牌坊又道,“你忘記俊華把自已的孩子殺了?就在這個牌坊下。”
她說著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不自覺地往溪望身旁靠近,但仍不改自信的語氣:“葦晴雖然是俊華的仙妻,但人間的夫妻也有吵架離婚的,她這個鬼妻子就不能生俊華的氣嗎?她借俊華的孩子偷生,遭到俊華斬首警告,因而感到惱火,甚至向俊華報復也在情理之中。”
“人間的事情還能用這個世界的法則去推理,陰間的規律我可不懂。”溪望無奈苦笑,“鬼神之說虛無縹緲,難以令人信服,我們還是從能戴上手銬的活人著手調查吧!”
“明天一早我們再去問一下惠婷,或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剛才她沒說幾句就已經困了,還有很多地方沒說仔細呢!”悅桐伸了個懶腰,用手掩住嘴巴打哈欠,“我們今晚真的要在車里睡嗎?”
“你也可以直接睡在這里呀,但我不敢保證偷生鬼不會在半夜往你肚子里鉆。”溪望笑著站起來,并把火堆弄熄。
“我又沒有懷孕。”悅桐白了他一眼,遂爬起來走向車子。
翌日,悅桐在第一道晨光照進車廂時便醒過來。
她從放平的座椅上爬起來,扭了幾下睡得僵硬的脖子。當她想向躺在副駕上的溪望抱怨時,發現對方仍在睡夢當中。一個頑皮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現,使她臉頰泛起兩團紅暈。
“上一次趁他睡著時親他,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她于心中念道,遂撩起秀發,準備低頭往對方臉頰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