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柳順勢壓在他身上,柔軟的胸部貼著他的胸口,女性獨有的幽香悄然襲來。
然而,溪望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份“艷福”,便本能地想掙脫對方。這可不是他裝模作樣,假裝正派,而是因為映柳在撲倒他的同時,竟然用雙手掐他的脖子,且所使的力道并不像開玩笑,甚至還張口想咬他。
溪望使盡全身力氣將對方推開,立刻爬起來以防對方再度襲擊。他本想開口怒斥,卻因喉嚨不適而咳嗽了好一會兒,直到把氣喘順才怒罵道:“你瘋了!”
一臉兇相的映柳突然沖他做了個鬼臉,嬉皮笑臉道:“才不是呢!你跑了這麼久,我得試一下你的身手有沒有退步。”
“我可是個病號。”溪望沒好氣地拍去衣服上的灰塵,抱怨道,“而且要試我身手也用不著張口就咬吧!”
“我得確認你是否能勝任接下來這案子。”映柳走向停在拐彎處的七座suv警車,并揚手示意溪望跟隨。
溪望板著臉走過去,正準備開門上車時,突然被一道耀眼的強光照得睜不開眼。待眼睛勉強適應強光后,便看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大光頭,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站在他面前。
“喲,范大夫,很久不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他一眼就認出眼前這位年約三十的青年是久未謀面的昔日好友范二飽。對方雖相貌俊朗且溫文爾雅,但渾圓的腦袋卻不長寸發,光滑如鏡,猶如一個戴著眼鏡的大鹵蛋。如此出眾的造型,恐怕只要雙眼沒瞎掉,就算再過十年八載,他仍能從人海中將其一眼認出。
“你要出門?”范大夫瞥了警車里的映柳一眼。
“是啊,正準備去辦案。”溪望點了下頭,遂撩起衣袖,將右臂伸向對方,笑道,“我剛好有點感冒,現在方便給我扎幾針嗎?”
范大夫瞄了一眼他架在手臂上的百鬼鳴,淡漠道:“感冒就別到處亂跑,回家多休息、多喝水,三兩天就好。”
“我也想多休息……”溪望回頭瞅了一眼滿臉不耐煩的映柳,嘆了口氣又道,“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副德行。”范大夫掏出一個紅色錦囊,遞給他后說,“我昨晚夢見你,醒來便為你占了一卦。卦象顯示,兇星臨頭,必遇血光。所以我才會立刻趕來,看看你現在的情況怎樣。”
“這個錦囊能保平安?”溪望輕晃錦囊問道。在這個繡有螣蛇圖案的紅色錦囊里,似乎裝有一顆鵪鶉蛋大小的東西。
“天曉得。”范大夫轉身離開,邊走邊說,“若在家中休息,定能平安無事;若到處亂跑,必定兇星臨頭。錦囊就先留著,待兇星逼近,你又無計可施,不妨打開看看。至于能否保你平安,聽天由命吧……”他的聲音跟那顆閃亮的“鹵蛋”一同消失于道路的拐彎處。
溪望看著對方消失的方向,呆了好一會兒,直到映柳不耐煩地催促,他才回過神來,將錦囊塞進肩包,遂鉆進車廂。
“剛才那顆鹵蛋是什麼人啊?”映柳疑惑問道。
“一個老朋友,前幾年跟他混得挺熟的。后來他到深圳開醫館,就沒怎麼聯系了,沒想到他還記掛著我。”溪望仍盯著范大夫離開的彎角。
“深圳?”映柳睜大雙眼,“離這里差不多兩個小時車程呢!他特意跑過來,就為了跟你說幾句閑話?”
“他還給了我這個。”溪望掏出范大夫的錦囊向對方展示。
“這里面是啥玩意兒啊?”映柳伸手去拿錦囊。
“眼看手別動!”溪望立刻將錦囊收回肩包。
“切,又不是鑲金的,有啥了不起。”映柳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比鑲金的更了不起。”溪望打趣道,“我這個老朋友可大有來頭,他自幼學習山醫星相卜,其中醫術及占卜尤其了得,因此被稱為‘鬼馬郎中’。盡管診金高得嚇人,但他的醫館仍門庭若市。而且他占卦向來都很準,他吩咐我有危險再打開錦囊,自有他的道理。”
他說著突然皺起眉頭,遂喃喃自語:“不過,說來也奇怪,他跟之前好像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映柳好奇地問道,“他之前頭頂不發光嗎?”
溪望搖頭道:“不是外表不一樣,而是感覺不一樣,他之前對我不會這麼冷淡。”
“你也說跟人家已經很久沒聯系了,冷淡不是很正常嗎?”映柳取出一份檔案遞給溪望,又道,“別再管那顆鹵蛋了,抓緊時間干活吧!”隨即告知對方,位于郊區的和諧精神病醫院發生一宗駭人聽聞的吸血鬼殺人案,因案情復雜,廳長命令兩人立刻徹查該案。
她陰陽怪氣地說:“我剛才試你身手,是想確定你能否勝任這宗案子。你要是連我也對付不了,去了精神病院肯定會被吸血鬼咬死。”
“去精神病院也好。”溪望扶額苦笑,“至少在調查之前可以讓醫生替你檢查一下。”
“給我坐好,我們得趕緊出發。”映柳白了他一眼,隨即放下手剎準備開車,“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暴雨,我可不想在外面過夜。”
溪望立刻扣上安全帶,驚惶道:“就我們兩個人,你干嗎開這大塊頭過來?”根據過往的經驗,以映柳那令人膽寒的駕駛技術,車子越大,行車過程就越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