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趕到大病房門口,郭醫生就沖我大叫:“快過來幫忙呀!里面有幾只吸血鬼要沖出來了,我們快頂不住了……”
他正跟鄧護土拼命地拉住門把,至少有三四個瘋子想從門縫里鉆出來,門后肯定聚集了更多瘋子。更要命的是,門縫里還夾著一條腿,能把門關上才怪。
我當時心里在想,這兩個書呆子真是念書把腦子念壞了。在不能把門關上的前提下,跟一群瘋子拼力氣,不是腦袋進水了嗎?難道他們就不會像拔河那樣,突然放手讓對方全部倒下,然后再把門關上?
看見他們傻頭傻腦地跟門后的瘋子較勁,我就忍不住大罵:“哪有什麼吸血鬼,你們兩個滾一邊去,看我怎麼收拾這群瘋子!”我沖上前一手一個,揪著這兩個書呆子的衣領往后扔,同時抬腳朝房門踹過去!
那一刻的情景就像打保齡球,房門被我一腳踹開,后面那群瘋子像球瓶一樣被房門撞飛,全都人仰馬翻。本來我只要趁這個時候把那條擋門的瘋子腿踹回去,就能將房門關上。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病房里竟然真的有吸血鬼,而且還在這個關鍵時刻從旁邊躥出來。
首先躥出來的吸血鬼是24床小女生,我記得她的名字叫戴靈浠。整個醫院就數她的年齡最小,而且長得還挺標致,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對她有點印象。她平時很安靜,從沒給我們添過麻煩,但這時候的她已不再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女生,而是一只可怕的野獸!
她一躥出來就撲到我身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她撲倒了。
我本能地想推開她爬起來,可肩膀突然傳來劇痛,扭頭一看發現她竟然咬掉我一塊肉,而且再次張口想咬我脖子。
這時候我才發現病房里鮮血四濺,除了她還有另外兩個瘋子……不,是還有另外兩只吸血鬼在瘋狂地撕咬其他病人,咬破他們的喉嚨,吸食他們的鮮血。
我好歹也當過兵,雖然國家不需要我上戰場,但保護人民依然是我的神圣職責。哪怕對方是妖魔鬼怪,我亦不容許它們在我眼皮下放肆。
我一掌拍在戴靈浠頭上,將她的小腦袋甩開,免得又被她咬掉一塊肉。像她這樣的小女生,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就算三五個一起圍上來,我也能輕易解決。
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看似手無縛雞之力,這一刻力氣卻大得嚇人。我不但沒能制服她,反而被她抓得渾身是傷。在我跟她糾纏的時候,剛才被門碰倒的瘋子都爬起來了,一窩蜂地想沖出來。
我正想著該怎麼辦,鄧護土突然撲過來,往戴靈浠的手臂上扎了一針。
為應付病人失控,我們都隨身攜帶兩三支裝有鎮靜劑的注射器。劑量已經調好,足夠使病人在短時間內失去活力。可是這小女生挨了一針竟然沒像其他人那樣隨即昏倒,而是亢奮地撲向給她扎針的鄧護土。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在這種狀況下哪還有時間多想。我趁著戴靈浠將注意力轉移到鄧護土身上,立刻抬腳將她踹回病房。雖然郭醫生也爬起來幫忙,但那群瘋子已經擠到房門前,不把他們推回去,就不能將房門關上。
我跟郭醫生、鄧護土只好堵住房門,合力將這群瘋子推回去。可是,讓人料想不到的是,剛才的種種只不過是前奏,真正的噩夢這時候才開始。
戴靈浠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再次出現在這群瘋子后面。她邊襲擊身前的瘋子,邊拼命往門外擠,沒一會兒就擠到鄧護土面前。她用雙手按住鄧護土的肩膀,張口咬向對方的脖子。
郭醫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慌忙伸手去捂戴靈浠的嘴巴。結果怎樣用腳指頭也能猜到,他將手抽回來時已被咬掉一塊肉。然而,小女生可沒有就此罷手,她繼續撲向鄧護土,一口咬在對方的脖子上。
鮮血從鄧護土的脖子上噴出來,我以為她死定了。雖然這一口似乎沒咬在動脈上,但還是流了很多血,幾乎把她的上衣都染紅了。
郭醫生沖我大叫:“她撐不了多久,必須馬上替她止血!”
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有撤退才是最好的選擇,要是不立刻送鄧護土到護土站處理傷口,她馬上就會死掉。可是如果不把房門關上,這里就會變成一個缺口,一個直達地獄的缺口。
我們這一走,病房里的吸血鬼會緊隨這群瘋子,一窩蜂地從缺口涌出來。這個時候必須做出抉擇,絕不能有絲毫猶豫,而我的選擇是犧牲自已!
我掩護郭醫生,讓他抱起鄧護土沖進護土站,隨即使盡全身力氣將戴靈浠推到瘋子堆里。我用自已魁梧的軀體堵住房門,堵塞這個直達地獄的缺口。
我本打算放手一搏,把這些瘋子推回病房隨即關上房門,將自已也關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