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土長離開護土站后,就一直不見蹤影。”躲在思凡背后的娜娜怯弱地說。
“殺死陳醫生的兇手會不會就是她?”映柳向溪望問道。
“有這個可能。”溪望迅速在腦海里將目前收集到的情報整理一遍。
除了胸口那個可怕的血洞,他并沒在陳醫生的遺體上發現其他外傷,而且醫生辦公室也沒有任何打斗痕跡。由此推斷,兇手應該是陳醫生熟識的人,趁他沒任何防范時,出其不意地一招將他擊斃。
如此一來,基本上就可以將孫德從兇手名單上排除。盡管陳醫生有可能認識孫德,甚至對他非常熟識,但他畢竟是個患有精神病的通緝犯,陳醫生不可能對他毫無防范。
若孫德并非兇手,那麼何靜就非常可疑了。
何靜不但與陳醫生心存芥蒂,而且跟戴、黃、李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更重要的是,她有殺死戴、黃、李的動機,唯一不具備的只是行兇的能力。不過她一個人不行,并不代表她就不是兇手。若有他人協助,那麼問題就簡單多了。
在某人協助下,何靜將逃出醫院的戴、黃、李殺害。隨后她發覺陳醫生起了疑心,很可能對她構成威脅,必須盡快將對方鏟除。陳醫生很可能已察覺端倪,知道她會對自已下手,為保自身安全就盡量避免跟她接觸。
何靜當然不會因為對方避而不見,就輕易放過陳醫生。她不但主動找上門,還一上來就直接取其性命。而且她還準備斷絕后患,利用興奮劑制造混亂,趁機消除一切可能對她不利的人……
聽完溪望的推理后,映柳便惶恐問道:“她想把這里所有人都殺掉,包括我們?”
溪望答道:“我們突然到來,或許在她意料之外,但她肯定不愿意讓兩個警察活著離開。”
“協助護土長的人,肯定就是他嘍。”思凡指著高銳浩說。
嘴巴被襪子塞住的高銳浩,只能“唔唔”作響,似有話要說。映柳把襪子扯出來,他喘了幾口氣,隨即大嚷:“老子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啥,我沒幫何靜做過任何事,那團白紙也不是我的。何靜想殺人也好,想干什麼也罷,關我屁事!你們不馬上把老子放了,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就……”
映柳把襪子塞回他嘴里,并在他面前豎起中、食二指,惡狠狠道:“再不給我安靜一點,信不信老娘用兩根手指送你上路?”邊說邊比畫用手指塞住他的鼻孔。
高銳浩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點頭。
“這王八蛋被我們綁牢了,何靜一個人就耍不了什麼花招。”臉上煩躁之色有增無減的吳胖子,一巴掌拍在高銳浩腦袋上。小風以外的眾人見狀,無不擦一把汗,因其力道之重,讓人擔心是否會把高銳浩的腦袋打飛。
“不好說。”溪望不無擔憂地嘆了口氣,指著被打得頭暈目眩的高銳浩又道,“他或許會因為一點好處而替何靜在飯菜里下藥,但要動手殺人,我想他應該沒這個膽量。”
映柳思索片刻,遂恍然大悟道:“協助何靜殺死戴、黃、李的是孫德?”
“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溪望點頭道,“孫德是個患有精神病的殺人狂,很難想象他接下來會干什麼。”
“怕啥!”小風一臉不悅,語氣跟罵人沒兩樣,“我們人多,而且這里是食堂,有吃有喝,待個三五天不成問題。”
“對對對,我們待在這里不出去就行了。”吳胖子附和道,“等他們餓得頭暈眼花,我們再出去把他們打個稀巴爛!”說罷又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高銳浩腦袋上。
溪望知道他是故意拿高銳浩發泄,生怕他會弄出人命,立刻上前把他隔開,并對秦院長說:“出于安全考慮,我們的確該留在這里。待風雨過后,跟外界恢復聯系再做打算。可是,外面那些病人怎麼辦?以目前這狀況,要給他們每個人都提供食物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秦院長答道:“少吃幾頓死不人,要撐到風雨停歇問題倒不大,只要他們不離開醫院就行了。”
“院長,我們最好別太大意。”思凡瞥了高銳浩一眼,又道,“這家伙做事不靠譜,有沒有把大門鎖上也不好說。萬一他沒把鐵門上鎖,可就麻煩了。”
秦院長盯著因挨了吳胖子兩巴掌而昏頭暈腦的高銳浩,皺眉思索片刻,上前把對方口中的襪子拔出,并輕拍其臉頰,迫切道:“小高,快醒醒,快醒醒!你把大門口的鐵門鎖好沒有?要是沒鎖好,讓病人跑出去就麻煩了。”
高銳浩被他拍了幾下,稍微回過神來,答道:“當然鎖好了!鑰匙還好好地放在我的褲袋里,那群瘋子一個也跑不了。”
秦院長立刻翻他褲袋以作確認。可是,兩邊褲袋都翻過了,只找到一部手機跟幾塊零錢,并未見鑰匙的蹤影,當即慌張地追問:“鑰匙呢?鑰匙到底在哪兒,怎麼沒找著?”
“我想起來了。”高銳浩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面露羞愧之色,吞吞吐吐地說,“我好像忘記把鑰匙拔出來,應該還插在鐵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