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掏出名片遞給他,遂走進別墅,關門前還跟他揮手道別。
“這女人真風騷。”映柳嚼著口香糖,盯住沫沫所住的別墅,眼中盡是敵意。
“妒忌了?”溪望打趣道,隨手將沫沫的名片塞到她手里,然后從肩包掏出從榴梿那里弄來的定位器遞到她面前。
“干嗎?”映柳不明就里地問。
“把口香糖吐出來。”溪望示意她將口香糖吐在定位器上。
“你不會這麼摳門吧!”映柳吐出口香糖,調笑道,“連嚼過的口香糖也要我還你?”
“我才沒你這麼惡心。”溪望沒再理會她,返回史熾云的別墅前,利用口香糖將定位器粘在黑色奔馳車底。
“你這是啥玩意兒啊?”映柳跟上前問道。
“是定位器,這樣就不怕史公子趁我們沒注意偷偷溜走。”溪望往緊閉的別墅大門瞥了一眼,遂邁步走向位于后方的另外兩棟別墅。
“等等我。”映柳正欲跟上,突然發覺自已仍拿著沫沫的名片,便瞄了一眼名片上的內容。名片上的名字竟然就寫著“沫沫”二字,頭銜是藍色先驅公關公司的客戶經理。這顯然不是真名,應該是藝名之類。她滿臉鄙夷地罵了句“綠茶婊”,遂將名片扔在地上,準備快步跟上溪望。
“撿起來!”溪望本想催促她快一點,可回頭剛好看見她丟棄名片,不由憤慨斥責,“要丟也得帶回家里再丟,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不管多討厭對方,你也不能當面把人家的名片丟棄。”
“我這也不算當面丟掉吧……”映柳自知理虧,怯弱地低下頭。
“還敢狡辯!”溪望瞪著她說,“丟在人家門口,跟當面丟棄有什麼區別?”“好啦好啦,我撿起來就是啦!”映柳泄氣地將名片撿起來。
“趕緊跟上來。”溪望說罷便轉身走向別墅后方。
他們走到背墻與史熾云住處相連的另一棟別墅時,恰好看見一輛白色寶馬在此停車。一名三十出頭頗有成熟風韻的美艷少婦從車廂里鉆出來,一個背著書包的七八歲的小男孩兒亦從后座下車。兩人牽著手準備進入別墅,應該是一對剛從學校回家的母子。
溪望快步上前向少婦表明身份,得知對方名叫葉小芹,丈夫姓郭,是史熾云后方這棟別墅的業主。少婦急著帶兒子回家吃飯,本無意與他詳談,但得知他是來了解隔壁史熾云的情況時,態度卻馬上發生轉變。
小芹將兒子交由出門迎接的女傭照料,待兩人返回別墅,便怨氣沖天地抱怨:“自從這花花公子搬到隔壁,我家寶貝就沒一晚能睡個安穩覺。”
她家跟史熾云所住的別墅門戶背開,平日基本上不會碰面,雙方亦甚少來往,本應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對方自一年多前搬進隔壁別墅就夜夜笙歌,每晚都通宵達旦地開派對。不但把音響開得像演唱會一樣,還經常發酒瘋,將空酒瓶扔進她家花園。這可不只吵得她兒子無法入睡,連她都被嚇壞了。
“真是氣死人了,花一千多萬買這別墅,就圖這里治安好,環境安靜,沒想到竟然會跟酒瘋子當鄰居。”她杏眼圓睜,怒氣沖沖道,“我老公到管理處投訴了好幾回,他們依然我行我素。后來,我們打聽到房子其實還沒賣掉,他們的房東就是這個小區的開發商王萬春。
于是我們就想方設法找來這姓王的電話,打電話跟他理論。”
“我老公在電話里沖這奸商破口大罵,說再不把這些酒瘋子趕走,就把他們的售樓處給砸了。姓王的在電話里說他會處理,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她越說越激動,額頭上青筋暴起,“可他只不過是敷衍我們,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回事。就在給他打電話的第二天,住在隔壁的其中一個酒瘋子,竟然過來恐嚇我,甚至還想……還想強奸我……”
“史熾云想強奸你?”映柳訝然發問。
“不是,不是那個姓史的,是那個叫崔勇的臭流氓……”小芹氣憤地道出事發當日的經過——
我老公打了那通電話后,我本以為隔壁的酒瘋子就算不搬走,至少也會有所收斂,畢竟沒哪個房東會放任房客給自已惹麻煩,更不愿意替房客擦屁股。誰知道,之后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始料不及。
那天下午,我一個人在家里做瑜伽時聽見有人按門鈴,開門看見是個提著水果籃的年輕人。他的發型很花哨,穿著打扮也十分稀奇古怪,不但打了耳洞戴著耳環,脖子上還有文身,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人。
他說自已叫崔勇,跟朋友住在隔壁的別墅,剛接到房東的電話才知道打擾到我們,所以立刻買來水果向我道歉。
那時家里就我一個人,但他特意提著水果登門道歉,不請人家進門喝杯茶,好像有點不近人情。盡管他的打扮難免令人懷有戒心,可我見他態度誠懇,就像個真心悔改的小孩兒,而且又是大白天,就放松了警惕,請他進門坐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