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立刻過來找熾云,打算跟他一起過去看看到底是啥狀況。”
“崔勇?是那個跟他一起住在這里的崔勇嗎?”溪望滿臉驚愕。
“這附近除了他還有誰叫崔勇?”宗新白了他一眼,遂把事情經過詳細道出——
小龍出事后,我們幾個平時一起玩的朋友,心情都不太好。昨晚,崔勇因瑣事跟熾云吵了一架,就給我打電話,叫我載他到酒吧喝幾杯解解悶。
我也在這別墅區里住,過來載他也就踩一腳油門的事兒。反正我的心情也不見得能有多好,就跟他到附近酒吧喝酒解悶。
我們在酒吧里遇到三個長得還算可以的小妞,就跟她們一起猜拳喝酒。崔勇或許是心情實在太糟糕了吧,雖然他沒在臉上表露出來,但酒卻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盡管他平時很能喝,但昨晚他實在喝太多了,我怎麼勸也勸不住。
我們一直喝到凌晨3點多,那三個小妞早就被灌趴下了。我想就算有十個八個民工,把她們輪個三五圈,到明天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是平時我或許還有興致,跟她們到酒店開間房多玩一會兒,但小龍剛走,我實在提不起勁。
崔勇大概也一樣,因為他當時已醉得連路也走不穩,我幾乎是抬著他離開。我可不能讓他睡在大街上,必須送他回家,于是就沒管那三個小妞。反正她們也經常出來玩,自然會有辦法回家。
好不容易才把他扛到車上,他卻發酒瘋似的朝我亂吼,說打死也不回別墅。我想他這樣子,回來肯定會跟熾云繼續吵架,說不定還會打起來,只好把他送回冼樂村的老屋。
開車經過東河涌時,他大概是聞到涌里的臭味,突然說很想吐。我可不想三更半夜去洗車店拍門,就把車停在路邊,讓他下車吐個干凈。
他扶著燈柱吐了一輪,剛想上車又回頭繼續吐。如此來回折騰了好幾次,他就叫我先回家去,反正他走回老屋也就幾分鐘的事兒,當作散步好了,順便能緩一緩酒勁。
當時雖然已經快凌晨4點,但冼樂村一帶是他的地盤,沒人敢把他怎樣。就算他躺在馬路上,路過的村民也會送他回家。所以我也沒多想,就掉過車頭獨自回家。
誰知道我這一走,他竟然就淹死在東河涌里……
“剛才冼樂村的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有村民看見他漂在東河涌上,都開始發脹了。估計是昨晚我走了沒多久,他就掉進涌里,直到剛剛才浮上來。”宗新長嘆一聲,愧疚之色取代了剛才的傲氣,悔惱道,“要是我當時沒走,他就不會掉進涌里。”
溪望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熾云,問他因何事跟崔勇吵架。
熾云沒回答溪望的問題,而是點了根煙,用力地吸了一口。待吐完長長的煙柱,他才對宗新說:“崔勇是被陰兵索命,跟你沒任何關系。”
他這句話似乎是安慰,卻讓宗新立刻面色煞白。
第六章 陰兵屠城
“‘陰兵索命’是怎麼回事?”溪望向熾云問道,“崔勇又為何會遭到陰兵索命?”
“你在給警方的口供里,也堅稱馬小龍在電話里跟你說自已被陰兵追殺。”映柳插話道,“我們這次來找你,其實就是想問清楚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反正不把這事說清楚,你們也不會讓我們離開,何不進去坐下慢慢聊?”熾云鎮定自若道,“至少在里面能吹吹空調,而且還能喝上兩杯。”沒等溪望兩人回應,他便徑直走向別墅。
經過門前的花圃時,他回頭往銬住宗新雙手的手銬瞥了一眼,對溪望笑道:“你要是一直銬住他,待會兒恐怕要喂他喝酒。”
溪望聳聳肩,遂讓映柳解開手銬。
雙手剛得到解放,宗新便快步跟上熾云,先行進入別墅。
“這局長兒子怎麼了?”映柳在溪望耳邊細語,“剛才還挺慌張的,怎麼突然就換了個人似的?”
“這小子不簡單,待會兒他說的話不能盡信。”溪望答道,遂對此做出解釋,“剛才他一度沉默不語,直到王宗新把崔勇的事情說完才開口,一方面是為了弄清楚目前的狀況,另一方面則是在思考對策。你看他那副沉著冷靜的模樣,就可以想象待會兒不管他說什麼,必然都是對他有利的話。”
映柳歪著腦袋思索片刻,遂訝然地大張嘴巴,仿佛想叫出來。不過這聲驚呼硬被她堵在喉嚨里,她又湊到溪望耳邊小聲問道:“馬小龍是被他害死的?”
“這不好說,不過他肯定做了些不能見光的勾當。”溪望皺著眉頭說,“你趕緊給這里的派出所打個電話,待會兒問完話,我們馬上去東河涌了解情況。崔勇跟他吵完架就出事,難保當中沒有他的原因。”
映柳點頭答應,隨即連撥幾通電話,聯系上一位名叫陳開的民警。陳開正在東河涌現場參與處理崔勇的溺亡事件,他告訴映柳,雖然來了不少村干部及治安隊員,還有一大堆圍觀的村民,但大伙都在涌邊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