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望跑到殯儀館外,本想將百鬼錐及飛鐮組合成長柄鐮刀,以便在這開闊的馬路上跟映柳決一死戰。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不僅百鬼錐的槍口被口香糖堵住,就連飛鐮的刀刃也被粘住了,一時半會恐怕難以清除,只能組合出一根不帶利器的長棍。
沒有刀刃難以壓制映柳進攻,拉開兩者的距離,一旦再度被她貼近,恐怕兇多吉少。苦無對策的溪望,只好將手伸進肩包亂翻,看看有什麼寶貝能解決當前困境。這一翻,還真找到一件合用的寶貝,不由心生一計。
映柳追出來,看見溪望便嘲笑道:“還好你沒跑,要不然我還得開車去把你撞死。”
“柳姐出神入化的駕駛技術,小生已經領教過了。今晚還是來點別的,讓我開開眼界吧!”溪望揮舞長棍擺出迎戰姿態,再次朝對方輕勾食指。
“想開眼界沒問題,就怕你跑得太急看不清楚……”映柳說著旋身前行,并不停揮舞雙手,每揮一下均有四塊刀片從指間飛出。她邊旋轉身體,邊對溪望說:“先讓你見識一下殺手王的絕學‘旋蝶舞’!”
從她指間飛出的刀片并非徑直撲向溪望,而是在圍著其身體打轉。若只有十塊八塊刀片倒不要緊,可當她停下來時,已有上百塊刀片猶如蝴蝶群飛,將溪望團團圍住。
宛若群蝶飛舞般的刀片,雖暫時沒給溪望帶來任何傷害,但他只要稍微動一下,便立刻會遍體鱗傷。而且刀片旋轉的軌跡逐漸收窄,就算呆立不動,早晚也會慘遭千刀萬剮。
剛才沒把“星河”撿起,可讓他后悔死了。現在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宏叔的絕學還真不是蓋的。
“父親面對這種情境會怎麼辦?”溪望于心中念道,同時腦袋高速運作,馬上就想到父親的絕學——順流逆切!
若宏叔對父親使出旋蝶舞,父親必定會以順流逆切還擊。父親會先順應刀片的走勢旋轉身體,以產生強勁的氣流控制刀片走向,再帶動氣流使刀片全飛回宏叔身上。
盡管已想到破解之法,可是溪望沒父親那可以瞬間帶起強勁氣流的本領。強行使出順流逆切,恐怕沒能控制刀片,反而還會承受千刀萬剮。
“橫豎都是死,只好拼了!”他于心中喊道,遂將長棍一分為二,并且重心下移旋轉身體,以掠地旋風強行突破刀片舞陣的封鎖。
“笨蛋!”映柳冷笑一聲,在他矮身如陀螺般突破旋蝶舞包圍的同時,朝他疾步前沖,并跳起翻身出腳,往陀螺中央——也就是他的腦袋狠狠地踩下去。
為保護頭部,尤其是雙眼,溪望突破刀片封鎖時刻意低著頭,所以沒在第一時間發現對方的進攻。當他有所察覺時,映柳已在他頭頂上。這一腳踩下來,就算不把他腦袋踩出個洞來,恐怕也得踩斷頸椎。
幸好,飛鐮的刀刃雖被口香糖粘住,但刀頭仍能彈出。他慌忙觸動機關,朝路邊燈柱發射刀頭,借旋轉的勁力使鋼絲纏住燈柱,遂再次發動機關收回刀頭,借鋼絲回拉之力把自已扯向燈柱,從而避過映柳的致命攻擊。
然而,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鋼絲將他扯向燈柱期間,他的背部一直貼著水泥路面,急速的摩擦把他整個后背的衣服都磨破了,防砍背心也磨得發燙,幾乎要點燃他上衣剩下的部分。
他迅速回收刀頭再度組合成長棍,并將上衣脫掉重新擺出迎戰姿態,啐罵道:“又是彈弓又是刀片,為了殺我,你到底準備了多少家伙?身上藏這麼多刀片,不怕把自已割傷嗎?”
“笨蛋才會把自已弄傷。”映柳嘲笑道,遂抽出一塊刀片夾于中、食兩指之間,“我只為你準備了這個。”這塊刀片跟之前的不一樣,剛才她攻擊溪望時,用的都是黑色刀片,但現在手中這塊卻是銀色的。
“刀口上涂了毒液。”這個念頭于溪望腦海中浮現時,映柳已朝他撲過來,并冷酷無情道:“他選擇你這個笨蛋,或許是個錯誤……”
溪望沒明白對方話里含義,因而愣了一下。然而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取決于一瞬之間。他回過神來,慌忙提棍倉促迎擊,以棱刺被堵住的棍頭刺向對方面門。
映柳如水蛇般扭動嬌軀,不僅避過棍頭,還沿著棍身繼續進攻,揚起夾著銀色刀片的右手,揮向他的頸動脈。
眼見對方已沖到眼前,長棍難以再起作用,他只能用之前想好的策略拼死一搏。他放棄長棍,欲以左手護著脖子,右手則從肩包里掏出從百鬼鳴換下來的劍刃作匕首使用,刺向對方腹部要害。
在這生死相搏的瞬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盡管映柳完全放棄防守,但溪望顯然沒占到便宜。因為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的左手還沒抬起來,映柳指間的銀色刀片已在他的頸動脈上劃過。
“同歸于盡吧!”他將劍刃掏出,希望能在失去意識之前,將其插進對方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