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花紋應該是壽衣的款式。
“遺體確實在里面。”
陳默有些疑惑。
井里的臟東西,一而再的把遺體弄到井里,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為了害人,老周那五個人為何會沒事?
臟東西有本事讓他們圍著井口轉圈,就有本事讓他們跳井。
“小陳先生,到底怎麼樣,遺體在不在里面啊?”
火葬場的人見陳默盯著井里,半天不說話,心都繃緊了。
孫經理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在里面。”
“太好了!”孫經理哪里知道他在想什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緊繃的表情一下子轉變成笑容。
“你們麻溜的動手,遺體撈起來大家都能回去了!”
但員工們全都后退一步,避開他的目光。
誰都不是傻子。
明知道那口井邪門的很,還下去撈尸?
撈個屁還差不多!
“這樣吧,誰下去就給誰發獎金,五百!”
孫經理看了看眾人,拿出殺手锏,可這次也不管用了。
“六百!”
“八百!”
“經理,要不我們一人出一百,給你湊個八百,你下去撈怎麼樣?”有人縮在人群里嚷道。
“你們”孫經理正要發火。
“我去吧。”陳默忽然開口了。
“小陳先生,您真愿意?”孫經理又驚又喜。
火葬場的其他人也挺吃驚,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傻大膽。
“安全繩。”
陳默朝背著工具的員工伸出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對付臟東西也要下井,順手幫個忙,就當積德了。
眾人還有點發愣。
“你們幾個,趕緊幫小陳先生把安全繩系上。”孫經理連忙對他們擺手,生怕陳默反悔似的。
“先把遺體拉上去。”
“我拉三下繩子,你們再拉我。”
綁好安全繩,陳默對他們叮囑兩句,就翻身滑下幽暗的井中。
陰冷潮濕的寒氣,逐漸將他包裹。
鼻子聞到一股陳年腐朽的水臭味,光線越來越暗。
陳默低頭,手握剪刀,盯著越來越近的井底。
身著壽衣的尸體歪斜的倒在水中,全身慘白,淡淡的腐臭味散發出來。
陳默靠近遺體,腐臭味更加清晰。
“前天還腐而不僵,這次怎麼開始腐爛了?”
他有些疑惑,拋了一道紙人進水里。
小小紙人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除了邊緣被打濕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今天怎麼沒有動靜?”
陳默心中愈發奇怪,這井里的陰氣也不如他想象的那麼濃郁。
“先把遺體送上去。”
他屏住呼吸,把安全繩栓在遺體身上,拉了拉繩子。
上面很快有了反應。
繩子動起來,帶著濕漉漉的遺體晃晃悠悠朝上升去。
陳默低頭盯著水面。
水珠落下來,在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陳默觀察了幾秒,見水里還是沒有動靜,便試探著把剪刀伸進水里。
冰涼刺骨的井水包裹著手指,陳默來回晃了晃,剪刀撞到個堅硬的東西,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石頭?”
他想了想,收起剪刀,用力把石頭撈了起來。
是一塊很大大的石碑,不過碎了,只有一小半。
正面什麼也沒有,但另一面。
陳默眼睛睜大。
濕漉漉石碑的背面,密密麻麻的刻著古怪的符文。
陳默看不懂,但這個東西給他很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擦了擦上面的水漬,反復觀察。
可能是水中浸泡太久的緣故,石碑變得松散,被他這麼一折騰直接碎開了。
咚。
一個東西從碎塊里落出來,漂浮在水面。
是一份卷起來的卷軸。
材質微微泛黃,看起來不是紙質的。
“這又是什麼?”
陳默撈起濕漉漉的卷軸,輕輕展開。
手感非常有韌性,像是皮質。
上面用古文寫著許多文字,字跡模糊了,很難看清。
一時之間難以辨別寫的什麼內容。
陳默又在井水里摸索了一陣,除了碎石塊外,什麼都沒有。
“臟東西好像不見了!”他思索著。
或許和石碑的碎裂有關,這塊碑刻滿符文,有點像鎮壓陰物的鎮碑。
鎮碑碎裂,臟東西得到解封,自然就跑了。
這也就解釋了,老周那五個人為什麼只是圍著井口轉圈圈。
他們只是被陰氣迷了眼,進入鬼打墻狀態。
如果臟東西還在,他們就沒那麼幸運了。
但陳默就有點失望了,他是專門來找臟東西打磨剪刀的,但那東西竟然先腳底抹油的溜了。
“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
陳默看了看泛黃的卷軸,將其收起來,扯了三下安全繩。
很快,他就被拉了上去。
“小陳先生,您可終于出來了。”
一出井,孫經理就急急忙忙迎上來,滿臉都是關切。
“您在井里待了那麼久,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那井里到底的麻煩解決了嗎?”
前面都是虛假的關心,最后一句才是重點。
“臟東西已經沒了,把井填了吧。”
“太好了太好了!小陳先生年少有為,我早看出您不一般!”孫經理高興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吩咐員工們馬上動手。
“別高興的太早,麻煩并沒有徹底解決。”陳默給他潑了盆冷水。
孫經理愣了愣,忽然想起來:“您的意思是,停尸房?”
陳默點了點頭。
他心里還有一個疑問。
臟東西被鎮壓在井底的時候,是無法影響到遠距離外的火葬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