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
“小軒,怎麼了?又喘不上氣了?”
周靜雅連忙回去,把孩子小心的抱起來,給藥。
吸了藥,孩子的呼吸慢慢的平順了,趴在她的肩頭昏昏沉沉的睡去。
昨晚她幾乎沒合眼。
孩子這樣反反復復的一整夜。
她頭發凌亂,皮膚暗黃,眼睛下還掛著好明顯的黑眼圈。
曾經的美麗已被的操蛋的生活折磨的不復存在。
“剛從醫院出來,按說該好轉,怎麼還會反反復復的?”
她敏感的盯著兒童床,忽然發現枕頭底下好像有東西。
枕頭掀開。
幾根黑色的貓毛在空氣里飛舞。
這一瞬間。
周靜雅的臉色比死還難看。
“丁銳!!!”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
陽光灑進車窗,丁凱新瞇起眼睛,麻木的手打方向盤,開出小區。
拐彎的時候,他忽然瞥到一個奇怪的人影。
其實也不奇怪,就是莫名有點眼熟。
一個戴棒球帽的年輕男子,臉看不清楚,眼熟的是身形。
“是他!”
丁凱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眼睛猛然瞪大。
昨晚那個怪人!
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車子急剎,再轉過頭去,那人從路邊消失了。
“人呢?”
腦袋探出車窗,丁凱新著急的四處張望。
滴滴滴——
后面的車子不滿的狂按喇叭。
“看錯了吧”
丁凱新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啟動車子,駛入了上班的道路。
滴!
“歡迎回家!”
陳默用丁銳給的卡刷開門禁,步入這所高檔小區。
丁銳的家在8號樓。
豪華寬大的門廳,依然空蕩冷冰。
陳默剛進去,就碰到一個憔悴的少婦,拖著行李箱,抱著孩子匆匆往外走。
月的天氣已經開始炎熱了。
孩子卻穿著長袖長褲,露在外面的小手格外蒼白。
小腦袋趴在母親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很虛弱的樣子。
“陰氣?”
母子倆與陳默擦肩而過,陳默敏銳的感覺到一股陰寒的氣息,回頭望著他們的背影。
若隱若現的黑氣,縈繞在他們的身上。
“那個小孩,好像和丁銳的弟弟差不多大。”
陳默想了下,悄悄的拋出一道紙人,暗中跟隨那對母子。
然后,進電梯刷卡,來到18樓。
小心的進門。
屋里一個人影都沒有。
安靜又冷清。
陳默在柜子上,看到了一家人的合影。
男人雖已到中年,卻保養得當,不顯油膩。
女人抱著胖嘟嘟的嬰兒,雖然因剛剛生產而稍顯豐腴,但絲毫不影響其美麗神采。
這對夫妻頭靠在一起,笑意盈盈。
丁銳站在一側,表情倔強而冰冷,與幸福的一家三口格格不入,好像很多余。
“還真是她!”
照片里抱著嬰兒的漂亮少婦,與剛才匆匆離開的那個,一模一樣。
只是少了那份神采。
“帶著行李箱,要搬出去?”
有紙人跟著他們母子,陳默不著急追上去,正好趁著沒人在屋里找找線索。
“如果家里養著一只貓,應該會有痕跡。”
陳默把整個大平層都找了一遍。
并沒發現貓砂盆,貓糧這類的物品。
“沒有貓生活的痕跡而且,他的弟弟有哮喘,他在撒謊?”
陳默很疑惑。
但昨晚受到貓群的攻擊,是他親身經歷的。
這絕對不是幻覺。
“到底是他為了報復后媽而編織的謊言,還是另有內情?”
陳默退出大平層,朝紙人的方向追去。
舊街區。
玫瑰公寓公寓。
周靜雅推開遍布小廣告的防盜門。
吱吱嘎——
灰塵和霉味撲面而來。
她連忙抱著孩子,往后退了退。
等灰塵散去,才拖著行李箱艱難的走進小屋。
這是她婚前生活的小窩。
那時的她,用盡全力,也只能買到這麼一個寒酸的小公寓。
環境臟亂差,鄰居素質低。
搬走前的那一晚,她發誓就算下輩子也不要回到這種地方。
可才短短四年,她就滿身疲憊的回來了。
還帶著一個孩子。
婚后的闊太生活并沒有實現,只有一地雞毛和無盡的疲憊。
她恨自己的天真可笑。
更恨那個惡毒的少年。
“丁銳!你等著!!!”
周靜雅在床上墊了一塊干凈的毛巾,把兒子放上去。
遠離有貓的地方,即便是這樣寒酸的環境,兒子的狀況也好的多。
剛出生的時候兒子的身體還很好。
胖嘟嘟的,特別惹人愛。
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得了哮喘,還對貓毛特別過敏。
她已經萬分的注意家里的衛生了,可兒子還是時不時的犯病。
每每看到兒子喘不上來氣,小臉青紫的模樣,她心里就針扎般的疼。
她一直讓丈夫管管他和前妻的孩子,可他只會和稀泥。
現在,她徹底受不了了。
“小軒,媽媽肯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想用這種招數把我們娘兒倆趕出門,沒門!”
周靜雅撫了撫兒子的小臉,起身打掃衛生。
窗戶打開。
陽光和新鮮的空氣都涌了起來。
小陽臺的角落,擺放著貓食盆和貓砂盆。
周靜雅愣了下,把那些東西通通丟進垃圾桶。
叮咚。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誰啊?”
周靜雅透過貓眼,看到一個戴棒球帽的年輕人,胸口別著一塊工作證之類的牌子。
“您好,我是公寓管理員。這間公寓很久沒人居住了,請問您是業主還是租戶?這邊需要您登記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