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匆匆的跑進村莊遺骸。
直奔一間破屋。
手電掃過。
地面滿是雜亂的腳印和暗紅的血跡。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殘垣斷壁之中,只有微弱的呼吸。
“在那!”
秦劍快步上前,蹲下來打量此人。
慘樣觸目驚心。
額頭、脖頸、手腳,全是傷口。
不知道流了多少鮮血,皮膚白的像死了的人。
但他卻還沒死,甚至意識還是清醒的,就這樣靜靜的承受著這份痛苦。
“他額頭的傷口好像一個字”
秦劍瞇起眼睛,手電照過去,他忽的臉色一變。
“陳!”
“是一個陳字!”
他驚訝不已。
“什麼人會在他額頭上,刻一個陳字?”
傷口深可見骨,仿佛充滿了無盡的仇恨。
“怎麼會是一個陳字?”
“難道”
秦劍的心中有了一個揣測。
可能是手電的光,讓那人回過神來。眼睛拼命睜大,嘴唇哆嗦著,好像在說些什麼。
秦劍低下頭。
“救救我,救救我”
他在呼救。
“你是誰?”
“我,我叫羅羅振剛”
聲音微弱顫抖,秦劍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他說的字眼。
“羅振剛?”
秦劍轉頭,揮了下手。
“急救,不能讓他死了!再查下他是什麼人。”
“是!”
隊員麻利的行動。
秦劍走出破屋,望著漆黑的江水點了一根煙。
幾分鐘前。
他帶著人在村外蹲守的時候,聽到了這邊傳來慘叫,便匆匆趕了過來。
“秦隊,羅振剛是本市的一個商人,底子應該不干凈。”
很快,有隊員來匯報。
“怎麼個不干凈法?”
“二十多年前,他只是個沒文化的包工頭,卻在短短幾年,就把公司做成了大集團。據說,有高人在背后指點。
“二十多年前,高人指點難道是轉運”秦劍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他的傷勢如何?”
“失血過多,但傷不致命,死不了。”
秦劍忽然笑了下:“把人留給我,很聰明的做法”
隨即,他擺手:“把人帶走,不要對外聲張。”
“是。”
秦劍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表情有些復雜。
“這小子,背地里也沒閑著,竟自己找到了兇手”
“你比我相像的還要聰明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我理解你報仇的心情,但也希望你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他深深的望了眼某個方向,帶人離開了。
特調部的人遠去,陳默才從一處長滿青苔的石堆后出來。
發現他們趕來,他立即做了決定。
羅振剛放到他們手里,是最保險的,他不可能帶著一個重傷的人到處跑。
以秦劍的頭腦,看到羅振剛額頭的陳字,竟然就能想到是他。
但秦劍還是帶人走了。
“謝謝!”
陳默心里是真正的感激。
然后,他朝著乾陽逃跑的方向追去。
乾陽是他故意放跑的。
辮子姑娘雖然兇了很多,但比起此時的他,還是差了一點。
他將辮子姑娘收進了紙人當中,用了另外的紙人,悄悄跟著乾陽。
無論是金風還是乾陽,他們都比自己更了解裘無戒,更懂得怎麼找到他。
陳默在黑暗里如同幽靈般獨自前行。
夜黑如墨。
他的雙眼卻明亮如星。
路邊。
羅媚兒正裹著羅振剛留下的大衣,斜躺在后座,閉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皮一直在跳。
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干爹一直沒有回復消息,我到底要不要下去看看?”
正糾結間。
呯呯呯!
呯呯呯!
車窗被一雙手急促的拍打。
“誰?”羅媚兒嚇的一個激靈。
第205章 黑暗的過去
呯呯呯!
呯呯呯!
“媚兒小姐,是我啊,乾陽!”
“我是乾陽!”
伴隨著急促的拍打聲,還有乾陽慌亂顫抖的低喊。
“乾陽?”
羅媚兒打開車內的頂燈,確定外面的人真的是乾陽,才打開車門。
“你”
什麼都沒問出來,乾陽就迫不及待的沖進車里。
鮮血淋淋渾身污泥的狼狽慘樣,又把羅媚兒嚇了一跳。
“你怎麼傷成這樣?”
“有,有人,他,他”乾陽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半天沒說出來。
羅媚兒的心都急緊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干爹呢?他怎麼樣?”
“羅總他”乾陽面色難看,“他被人劃了很多刀,恐怕,兇多吉少”
羅媚兒一怔,心里轟然塌掉。
“怎,怎麼會這樣?”
“我要去找干爹!我要去救他!”
羅媚兒去開車門。
“媚兒小姐!那個人十分厲害歹毒,你一個弱質女流,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乾陽趕緊攔住她。
“枉費干爹把你從工地上撿回來!你卻見死不救!放開!我要去救干爹!放開”
羅媚兒又怒又恨,瘋了一般往外沖。
“媚兒小姐!你聽我說,羅總要救!但你去不行啊!”乾陽捂著她的嘴,小聲解釋,生怕動靜太大,引來外面的注意。
“你去除了送死,沒有任何作用!”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干爹的,我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羅媚兒堅決的聲音,從他指縫悶悶的傳出。
當初,沒有羅振剛救她出孤兒院,她早就病死在那個發霉的小房間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讓那個狗東西去救人!你現在身體這樣,救不了羅總。”乾陽額頭冒汗,傷口更痛了,極力的忍耐著。
“對!對!讓他去!”羅媚兒終于反應過來,拼命掙開乾陽的手,急急道:“那還愣著干什麼?快讓他去啊!”
乾陽吸了口氣,手按了按額頭的傷口:“他,更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