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
陳默對著后座的蘇明玉,微微點頭。
“你,這是怎麼了?”蘇明玉上下掃了他一眼,微微驚訝。
雖然沒有面具,但憑著身形他還是認出陳默,就是龍鱗山幫過他們的年輕人。
“我要找的人找到了,剛剛交過手。”陳默說的風輕云淡。
“之前的慘叫聲,可和你有關?”
“是其中之一。”
“之一?你到底要找多少人?”蘇明玉更加驚訝。
“蘇小姐,恕我不方便告知。”
“抱歉,我無意探聽你的隱私。只是見你一個人突然出現,實在驚訝。相信你察覺的出,黑暗里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你。”
“實不相瞞,剛才與人交手,我已力竭。人多的地方,反而安全。”
“原來如此”蘇明玉猶豫了下,“此種情況下,你孤身一人在外確實危險,如果信得過,今夜可在車里歇息。”
“明玉姑姑!”冷小霜很驚訝,“當著那麼多雙眼睛,把他收下,會讓人誤以為他是我們的人。”
“他幫過我們兩次,就當我還一個人情。”蘇明玉輕輕擺手。
“晚輩陳默,多謝蘇小姐出手相助。”陳默感激的作揖。
他衣服濕透,有地方避風睡個好覺,求之不得。
“天亮之后,咱們就此別過,誰也不能干涉誰。”
“晚輩明白!”
蘇明玉叫保鏢拿了套干爽的衣服給陳默換上,再留他在前座休息。
見此,那些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也逐漸散去了。
“還是聯系不上嗎?”蘇明玉看著冷小霜。
“明玉姑姑,從分開后不久,他們的電話就打不通了。家里那邊說,沒見到他們回去。”冷小霜給返程的保鏢打了很多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路上出了什麼事?他們返程,不該有人對他們動手才對。”
蘇明玉微微皺眉。
冷小霜握著拳:“江湖上什麼人都有,萬一有人心狠手辣”
聽到這。
陳默轉過頭來:“蘇小姐,是在給受傷的那些人打電話?”
“你偷聽我們談話!”冷小霜十分生氣。
“不是故意的,車里就這麼大點地方。”陳默懶得看她,直接對蘇明玉說道:“我知道他們的情況。”
“哦?他們怎麼了?”蘇明玉看著他。
陳默直接了當:“被人殺了,尸體拋進了蘭庭江。”
“什麼?”蘇明玉大驚。
“你既然看到了,為何不出手相救?”冷小霜更不滿了。
“我看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兇手叫做乾陽,說起來跟龍虎山還有些淵源。”
“乾陽?”蘇明玉搖頭,“龍虎山并沒有叫做乾陽的弟子。”
“裘無戒,你知道嗎?”
“有所耳聞,不過此人早就被趕出龍虎山了”蘇明玉愣了愣,表情嚴肅起來,“乾陽是他的弟子,他們也在爭奪的隊伍當中?”
“沒錯。”陳默笑了笑,“現在也不怕告訴蘇小姐,他們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怎麼不早說?”冷小霜似乎左右看陳默不順眼。
“忘了不行嗎?如果不是聽到你們打電話,我也沒想起來。”陳默可不會慣著她,直接懟了回去。
“告訴你們是我好心,不告訴你們也是我的自由。”
“我好心為你們提供消息,你不但不感激,還出言不遜,是不懂什麼叫教養嗎?”
“你”冷小霜氣到不行。
“小霜,行了!”蘇明玉嚴肅的低聲呵斥,“陳默說的對,你應該道歉。”
“姑姑!”冷小霜鼓著腮幫子。
“小霜!”蘇明玉板著臉。
“好吧”冷小霜不情不愿的轉過臉,瞥了眼陳默:“對不起。”
“無所謂。”陳默擺擺手,“蘇小姐,我只有一個要求,請別急著殺了乾陽。”
蘇明玉不解:“為何?”
“我還需要他,幫我找出裘無戒。他殺你的人,是為了取活人心臟,給裘無戒當做治傷的藥物。”
“食用人心?”蘇明玉眼神再次波動,“恐怕他修的根本不是龍虎山的正道,而是不知道哪里的陰鷙邪道!”
“說來奇怪,他能變成蛇的模樣,還能靠蛇皮療傷。”陳默心中一動,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蘇明玉能推測出更多信息。
“聽起來很像化妖。”蘇明玉神情凝重起來。
“這是什麼?”
“一種令人和妖共生的邪術,人將妖物藏在自己體內以獲取強大的力量,而妖物借著人的皮囊躲過天劫,兩者各取所取。”蘇明玉沉聲解釋,“裘無戒能變做蛇形,那麼便是其中的化蛇。”
“好邪惡的術法。”陳默心中慶幸。
幸好他歪打正著,燒了蛇皮,令裘無戒重傷。
“你能在他手里活下來,也不簡單。”蘇明玉看了看陳默,“但對付此種妖人,就連我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你還要繼續嗎?”
陳默毫不猶豫:“當然!多了解他一點,殺了他的勝算,就更大一點!”
“為何?”
“不共戴天之仇!”話說開了,陳默也就沒必要隱瞞了。
“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去找乾陽算賬。但其他就幫不了你什麼了,唯有祝你大仇得報。”蘇明玉的眼中多了許多欣賞。
“多謝!”
陳默回過頭,靠著座椅,閉上眼睛。
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他必須抓緊時間休息。
裘無戒不會走。
明晚,不,或許應該說今晚才是最后一戰!
車里安靜了一陣。
蘇明玉好像收到什麼消息,推開車門,走到一旁低聲打電話。
“母親,女兒已在此等候。”
“女兒明白,到了晚上我再使用琉璃鏡女兒會注意的”
遠在百公里之外的云城。
蘇家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