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馬上靠近,很謹慎的保持了一段距離,看不清長相。
范光雄嘆了口氣:“唉,你也知道,我女兒出那事好不容易才都解決了。心里憋得慌,總想找人說兩句,可這種事又不好對外人講。”
“幫你丫頭的是什麼人?”
“她的同學,聽說家里是農村做陰陽先生的。一開始我也不信,最后真是沒想到,就他行,治好了我女兒。”
“陰陽先生?他很強?”
“這我也不清楚,能治好我女兒多少有兩把刷子。你要是想認識,我可以給你介紹,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范光雄笑。
“不了,沒興趣。”
蠱師冷冰冰的拒絕,邁腿走上前,伸手遞出來一個和地上同樣的陶罐。
“拿去,墳頭菌都留下。”
“這不就對了嘛!”
范光雄也笑著伸手,卻沒有拿陶罐,而是一把擒住了蠱師的手腕。
“你想干什麼?”
蠱師的眼神頓時冰冷起來。
“沒什麼,想請你去個地方喝杯茶!”范光雄的笑容很怪。
他的臉很蒼白,白的如同一張紙。
“就憑你?”
蠱師覺出不對,但也沒把他放在眼里,冷笑一聲。手不往回收,反而朝前打去。
啪的一掌。
范光雄的胸口直接破了個洞,蒼白的臉掛著怪異的笑容,雙手死死纏著蠱師的手腕。
胸口的破洞沒有鮮血流出。
“你!”
蠱師面色微驚,手臂一抖,幾條比手掌還長的大蜈蚣,從袖管冒出來,飛快的爬上范光雄的手臂。
簌簌簌。
令人牙酸的啃咬聲,在樓道里響起。
雙臂破了無數個小洞,范光雄卻仿佛什麼也感覺不到,破開的皮膚只有一層紙那麼薄,身體里竟然是空的,依稀有幾根竹篾。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蠱師的眉頭皺了起來。
“跟我去喝茶!”范光雄笑嘻嘻的的樣子,愈發驚悚。
“滾!”
蠱師毛了,對著范光雄一陣瘋了似的拳打腳踢。
范光雄的身體爛了,碎紙和斷裂的竹篾到處飛,但那雙手卻依然掛在蠱師的手腕上。
蠱師的頭皮發麻,他知道這不是范光雄,但他沒見過這麼古怪的玩意,抱起墳頭菌就想跑。
剛轉身,就頓住了。
他的前方,有個高大沉穩的身影。
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此人不善!
蠱師眼中閃過忌憚,往后退去。
可是。
身后的樓梯口,竟然又出現一個瘦高的年輕人。
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
他忽然明白。
對方有備而來,假范光雄是引他出現的誘餌。
“你們什麼人?”
蠱師抱著墳頭菌,盯著那個高大沉穩的身影。
他的直覺。
此人比年輕人更危險。
“請你喝茶。”秦家皮笑肉不笑,雙手戴著一雙黑色手套,特殊材料制造,蠱蟲也咬不破。
“我從不喝茶。”
蠱師冷冷的道。
“入鄉隨俗,我們這里和苗疆不一樣,到了我們的地盤,就要按我們的規矩做事。”
秦劍上前兩步,眼中的威嚴讓蠱師心頭一凜。
陳默也往前走。
兩人漸漸收攏,蠱師皺眉左右瞟了瞟,幾條血紅色的大蜈蚣從褲管里滑出來,惡狠狠的沖向兩人。
“小心!”
秦劍灑出一團白色粉末。
“就憑石灰粉也想擋住我的血蜈蚣?”
蠱師冷笑,找機會朝樓邊跑去。
血紅色的蜈蚣散發著一股詭異的血腥味,直接從紛揚的石灰粉中穿過,狠狠的朝秦劍咬去。
啪!
秦劍穿的是厚重的皮鞋,一腳踩扁一個。
腥臭的血液濺開,竟然把水泥地板灼燒出點點坑洞。
“你來擋著,我去追!”
秦劍不再管別的血蜈蚣,扭身朝蠱師追去。
那踩扁的蜈蚣竟然還能活動,身體微微一躬,朝著秦劍彈去。
陳默已放出了紙人。
就在蜈蚣彈起來撲向秦劍后腿的時候,小紙人及時飛上去,騎在了蜈蚣的身上,抱著蜈蚣的腦袋轉彎。
蜈蚣從秦劍的腿邊擦過。
秦劍順利跑開。
陳默點燃黃紙灑了出去,可那血紅的大蜈蚣竟然不怕火焰,張牙舞爪的從燃燒的黃紙間爬過,全部沖向陳默。
陳默趕緊拋出更多的紙人。
這詭異的蟲子殺不死,只能先控制。
數個小紙人騎在蜈蚣的身上,讓蜈蚣不停的原地轉圈。
陳默馬上去支援秦劍。
“陳默,下樓!”
只聽秦劍一聲大喝。
蠱師已跑到樓層的邊緣,抱著墳頭菌頭也不回跳了下去。
秦劍緊跟著跳下。
而陳默,則回身從樓梯跳下,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躍回地面,馬不停蹄跑出大樓。
蠱師就在前面不遠,似乎摔傷了腿,趔趄著拼命往前跑。
“站住!”
陳默趕緊追上。
“快!”
緊接著,秦劍也從三樓躍下來了,就地一滾緩沖了落地的重力,利落的起身,三兩下就跑過了陳默。
蠱師回頭,眼中是深深的憤怒和怨毒。
手用力一揮,一群蛾子似的東西飛了出來。
秦劍二人立刻頓住腳步,不看靠近。
蠱師輕蔑冷哼,一扭頭卻差點摔個大跟頭。
藍色的破爛柵欄前,三個一模一樣的范光雄正在對他微笑。
第249章 捆仙索
三個一模一樣的人,盯著自己笑。
那畫面太驚悚了。
即使知道是假的,蠱師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下一刻。
那三個人一起撲向蠱師,抱住他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