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女兒還那麼小，我想盡了辦法！我，我只能用那個偏方，我小時候就是那麼活過來的”

曉雅母親揮舞著菜刀。

“那你為什麼不用自己的命？”陳默冷哼。

“我還有多少天的活頭？我要找個人替我女兒去黃泉，那肯定要和她年紀相當啊。可你妹妹的命挺硬啊，我前天都以為成功了，沒想到”

曉雅母親搖著頭，滿臉苦楚。

“替命術。”陳默對這種人沒有同情，“人到了該死的時候，地府就會來抓人。”

“但這個時候，如果用其他人的魂魄代替自己，或許就能免過一死。”

“你滅掉晴晴的陽火，把她送上那輛鬼車，以為這樣就能救回女兒？”

“簡直是做夢！”

“生死有命！你以為，這是你能改變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太沒良心了，我的小雅還那麼小同樣是十幾歲的姑娘，憑什麼你們就活的那麼健康，自在！”

“是嗎？那你有沒有問過你女兒，愿不愿意用自己朋友的命，來換回自己的健康？”陳默的目光愈發冷漠起來。

“她還小，她懂什麼”曉雅母親的臉上閃過心虛，但并沒有后悔，“我知道你們這些人肯定要說什麼大道理！但當父母的不就是這樣？為了孩子，什麼都能豁出去”

就在這時。

“媽，你在干什麼？”

楊曉雅虛弱的聲音在門后響起。

她渾身一顫，慌忙理了理亂發，轉過身把菜刀背在后面，對著女兒溫柔的笑。

“小雅，你醒了。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

“媽！”楊曉雅滿臉晦暗的扶著門框走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母親，“媽，剛才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小雅，你別聽他胡說！他是壞人，突然闖進咱們家。

打暈了晴晴，還想傷害咱們”曉雅母親拼命的編織借口。

“媽！我不是三歲小孩，我也不是傻子！”楊曉雅哭了，“你不要再騙我了，這比讓我死更加難受”

叮當！

菜刀落地，曉雅母親渾身顫抖。

“小雅，別哭，是媽不對。”她上前抱住虛弱的女兒，“是媽沒弄好，讓你看見這些，你別往心里去。”

楊曉雅淚流滿面的搖頭，愧疚的看向陳默兄妹。

陳詩晴扶著腦袋，從沙發坐起來，只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晴晴，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楊曉雅的身體搖搖晃晃，“如果我知道是這樣的，我真的不會叫你來的”

“好不容易有了你這麼一個朋友。”

“說什麼都遲了。”

“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身體軟軟的往下掉。

“小雅！”

陳詩晴緊張的站了起來。

“小雅，你別嚇媽！”曉雅母親拼命的摟著女兒，“不是你的錯，是媽媽的錯！你別嚇唬媽媽。”

“媽我累了”楊曉雅眼里的光芒越來越淡。

“不！小雅，你不能走啊！小雅”

曉雅母親聲嘶力竭，但無論她怎麼呼喊，都挽不回女兒的生命了。

“不”

楊曉雅徹底的閉上眼睛。

“小雅”陳詩晴身體一顫，想要上前去，卻被陳默拉開，離開了這個充滿悲痛和絕望的房子。

呯！

兄妹倆剛走到樓下，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重物墜落的巨響。

“別回頭！”

陳默拉著妹妹快步離開。

“跳樓了！有人跳樓了”小區的混亂和尖叫清楚的說明發生了什麼。

兩天后。

城郊公墓。

楊曉雅母女的墓碑靜靜的立在風中。

“小雅。”

陳詩晴放下一束潔白的菊花。

“這些是舞蹈服和舞蹈鞋，我特地讓我哥哥做的，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能無所顧忌的舞蹈。”

“再燒個平板給你，希望你能在那一邊，也看到自己喜歡的舞蹈節目。”

她把一堆紙扎丟進火盆里，看著火焰怔怔出神。

“其實，小雅，我不恨你。”

“我甚至有點理解阿姨的心情因為我爸爸的身體也很不好，有時候我也很希望，能找到什麼偏方，一下子就治好他。”

“可是沒有他也過世了。”

“我不知道另一個世界到底怎麼樣，可我哥說，有時候死亡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沒有輪回，就沒有新生。”

“小雅，我還當你是朋友的。”

“希望你的新生健康快樂。”

紙扎燃盡，對著墓碑笑了笑，陳詩晴轉身離開。

通過這件事。

她更加堅定了自己救死扶傷的決心。

但不是成為醫生。

第370章 第6個顧客

老街。

圓月高高掛在天上。

屋內，溫暖的燈光灑在餐桌上。

陳默和陳詩晴兄妹相對而坐。

“哥，我不是一時興起。我不想做一個等著被救的累贅，我真的很想學我們陳家的扎紙術！”

陳默猶豫許久。

想到妹妹最近經歷的事情，原本堅定的內心也動搖了。

他不可能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呆在妹妹身邊，不如教她一些防身的東西，至少在危險的時刻能夠自保。

“好，我教你。先教你做替身紙人，以及替災紙人。”

尋常的危險，有這兩種紙人應付也就足夠。

“太好了！謝謝哥！我一定好好學！”陳詩晴驚喜萬分，用力捏著粉拳表示自己的決心。

陳默先拿了些聚氣的丹藥給妹妹吃，幫助她形成內氣。

“這把剪刀，是爺爺留下來的，你先試試。”

“嗯！”

陳詩晴鄭重的接過哥哥遞過來的古樸剪刀，只覺入手冰涼，里面似乎蘊含著一股渾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