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生劫后余生般長長一松。
看著彼此丑陋的模樣,后怕的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忽然感覺不對。
抬起頭,她們呆住了。
她們的四周圍滿了人。
有老師,有同學,正驚愕的看著她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她們沒有被困在圍墻里面,反而在操場中心。
“在學校里公然打架,她們是不是瘋了?”
“她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看她們那個樣子,好丑啊”
輕蔑的鄙夷的幸災樂禍的目光,雪花般落在她們身上,她們的大腦一片轟鳴。
“你們三個,馬上到教務處來!”
明亮的手電光射在她們紅腫的臉上,教導主任嚴厲的聲音響起。
“鬼,有鬼!”
“我沒有打架,是鬼讓我們是那個安”
“胡言亂語!還不閉嘴!”
三個女生被保安架起來,送進了教務處。
由于她們的胡言亂語和癲狂行為,學校叫來了救護車,將其送往醫院。
望著遠去的救護車,安安露出冷冷的笑容。
“被人嘲笑和欺負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
一直到救護車消失,她才冷哼一聲。
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陳默,她不由得一慌,像做錯事般低下頭。
“紙先生,我這麼做是不是不好?媽媽說,如果我像那些壞孩子那樣做,我就變成壞孩子了”
第990章 人去樓空
路燈還亮著昏黃的光,老舊的小區已經一片沉寂,在夜色中陷入了沉睡。
安安站在樓下,望著一扇漆黑的窗戶。
站了很久,她都沒有勇氣去窗前,看一看屋子里面。
“紙先生,如果媽媽知道我那樣對那幾個女生,她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
她嘆了口氣,怯生生的問著陳默。
“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但你的媽媽能那樣努力的照顧你,她一定是愛你的。”陳默道。
“是嗎”
但安安并不自信。
“我先去偷偷看看她。”
她飄到窗邊,吹起窗簾,小心翼翼的朝里面望去。
片刻后,她的表情變得無比驚愕,然后是深深的失望。
她回到地面,一直低垂著頭,渾身上下掩蓋不住的悲傷情緒。
“怎麼了,安安?”
“屋里沒人。”
“可能你媽媽有事情不在家。”
安安搖了搖頭,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東西也沒了,家里什麼都沒了,空的!我以前畫給她的那些畫,也沒了!”
陳默疑惑:“這代表什麼?”
“一定都被她扔了!”安安還是哭了起來,“她早就想擺脫我這個包袱了吧,我才剛掛幾天啊,她就迫不及待的把我的東西全扔了虧我還擔心她過的好不好”
“安安,別著急,也許有別的原因呢?”陳默安慰道。
“還能有什麼原因?”安安抹著淚,倔強的道:“算了,剩下的愿望我自己去完成,不用她了!”
她回到了紙人里面,不肯出來。
陳默抬頭望了眼安靜漆黑的窗戶。
能不辭辛勞照顧病重孩子多年的母親,怎會在孩子去世后如此輕易放下?
“這其中或許有什麼原因。”
陳默記下了地址,第二天白天,他又來了一趟。
裝作要租房子的樣子,和門衛大爺聊了起來,不經意間提到了那間房子。
“大爺,我聽說那個房子是空的,對外租嗎?”
“哪個?”
“就是那,三樓邊上那個。”
大爺伸長脖子望了望,擺手:“那個房子租不了。”
“為啥呀,大爺?”
“被銀行收走啦!”
“銀行?銀行哪來的權利收房子?”
“那家的安秀蓉是個苦命人啊,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孩子還有病,她一個人又要掙錢又要照顧孩子給那孩子看病的錢可不是小數目,她把房子給抵了,從銀行貸的款,可最后,孩子沒治好,房子也沒了,何苦來著。”
大爺不住的搖頭。
“我們早就跟她說了,那孩子不是長壽相,治病的錢那就是無底洞!好吃好喝在家供著,讓孩子安安生生的走,不光少在醫院受罪,她手里還能落點資本,可她不聽啊。”
“現在,房房沒有,錢錢沒有,把自己也給耽擱了,年紀也大了不好嫁不聽老人言吶!”
陳默問道:“大爺,那她現在住哪啊?”
“應該就在這附近吧,具體哪我不知道。前幾天我在菜市場碰見她,跟她打招呼她理都不理。這人吶,就是涼薄,才幾天啊對了,你真想租,我幫你問問別家”
“那勞煩您幫我問問。”
大爺拿出個戶主資料本,戴上老花鏡,沾著口水翻了起來。
但凡有登記要出租的,他都打個電話過去詢問。
陳默在上面看到了安秀蓉的號碼,馬上記了下來。
“大爺,我忽然想起來這位置不合適,就不用麻煩您了。”陳默給大爺留了一百塊錢,離開了。
然后。
陳默撥了安秀蓉的號碼,可是關機了。
“難道換號碼了?”
陳默想了想,決定去菜市場碰碰運氣。
現在已經過了菜市上午人氣最旺的時候,市場上的人不多。
陳默在各攤位間隨意的走動。
“這些菜葉子也是要錢的好吧?我放在這里,不代表我要扔,我賣給人家做外賣的,人家給的還不少呢你不說話什麼意思?你都撿了我多少回菜葉子了,之前我當你賒賬,可哪有次次都賒的道理?”
“一共六十九,現在就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