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沒事。”
老板匆匆的走出餐廳。
“老鄧,老板娘到底得的啥病啊?”徐鋒滿臉好奇的問,“他不會不想給人治病,故意拖延吧?”
今晚老鄧和他們一塊吃飯。
“那不能!”老鄧擺擺手,“人家還不是好心,為了收留你們才往后拖一天的。”
“那還真是謝謝他了啊。”徐鋒故意道。
“快吃吧,吃完早點睡,明天我給你們重新叫個車算了!我這兩天好像有點倒霉。”老鄧心里七上八下的,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謝了啊。”
一桌人各懷鬼胎,匆匆的吃完飯,便各自回房了。
夜色濃的如同墨水一樣。
民宿里外一片死寂。
“年輕人,你們睡了嗎?”
老鄧在套間外敲了一會門,見里面沒有反應,就匆匆的跑到角落的小屋外。
“老胡,他們睡死了。”
他對屋里說了聲,很快門就打開了,他鉆了進去。
屋里亮著微光,門窗都緊閉著,窗簾也拉了起來,顯得格外幽暗。
老板娘坐在床上,手里抱著那口黑色罐子。
老板則是將重物壓在壇口上。
“猛子現在咋樣?”
“現在還沒動靜,就是不知道半夜會不會醒。”
“他們那麼多人,猛子昨天應該吃飽了,他不是吃飽了就能睡三天嘛,沒事。”老鄧安慰著。
“他胃口一次比一次大,我就怕他昨天沒吃飽。柏師父交代過的,同樣的人不能吃兩次,會死人的。”老板憂心忡忡。
“沒事,今晚我們都不睡,好好看著他。”老鄧道,“不是還有柏師父給的平安符嘛,猛子鬧的兇了,就用那個符鎮住他。”
“平安符也只能用三次,昨天晚上用了一次了”
老板不斷嘆氣。
老板娘則是抱著罐子一聲不吭,滄桑凄苦的臉上有一種沉默的堅決。
就好像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讓其影響到她的孩子。
老鄧和老板抽著煙。
小屋里燈光黯淡,煙霧繚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斑駁墻壁上,那只老舊的鐘表指針走到了12。
屋子里的三人頓時緊張起來。
老板娘不由自主把罐子抱緊了些。
老板掐滅了手里的煙頭,站了起來。
老鄧也緊緊的盯著罐子,嘴里的煙,煙灰堆了好長一截都不知道。
咔嚓。
咔嚓。
房間里靜的,只有鐘表走動的聲音。
當指針偏離12的時候,老板緊繃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慶幸。
“時間快過了,看樣子猛子今晚不會鬧。”
“我就說嘛,不會有事的。”老鄧這才感覺煙頭有些燙嘴,連忙摘下來踩滅。
啪嗒。
然而,三人才剛剛放松,屋外又傳來動靜。
好像有什麼東西,打在了玻璃上。
“啥動靜?”
老板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小心翼翼走到窗邊,將窗簾撩開一條縫隙,瞇著眼睛朝外打量。
院子里一片漆黑,沒有新的動靜。
“可能是風吹的。”老鄧道。
“我出去看看。”老板不放心,他從墻角拿了根棍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很冷。
寒風不停的從衣領灌進他的脖子,他走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剛要回房。
啪嗒。
那種聲響又出現了。
但這次,在院子大門的方向。
好像有人在外面砸門。
“又來了?”
老板臉色一變,匆匆跑到大門朝外看了看,然后將門栓加固。
接著,又把小推車之類的東西推到門口堵著。
“老鄧。”
他急急的跑回屋子,找到火把。
“跟我出去守夜,今晚怕是不太平。”
“那些東西又來了?”老鄧驚的站了起來,“這幾天咋那麼邪門!”
“趕緊的,它們把門撞爛就全完了。孩他媽,你把他看好!”
兩人匆匆來到大門口,點燃火把,插在大門兩邊。
然后,又合力搬來一些大石頭,將大門整個一圈都堵住。
“老胡,外面沒動靜,你是不是聽錯了?”等了一會,大門外依然很安靜,老鄧不由得問道。
“不管是不是聽錯了,反正今晚不能睡。我心跳的厲害,總感覺要出事。”老板臉色很不好。
老鄧張口想安慰,但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
第一次爆胎是他故意的。
但第二次,第三次,接連的爆胎就有點詭異了。
難道真像那個年輕人說的,做了缺德事走背運?
不不不!
他立刻搖頭。
只是吸一口陽氣,他們很快就養回來了,他和老板夫妻倆是為了救人,不算缺德事
呯!
正想的入神,大門忽然被狠狠撞了一下,嚇了他一大跳。
“來了?”
他和老板緊張的望著門縫外,頓時瞳孔一縮。
來了。
真的來了。
門縫外是一團扭曲的人形黑影。
“沒下雨又沒鬧水,它們咋老跑出來?”
老板慌忙調整火把的位置,讓火把的光從門縫灑出去。
那些扭曲的黑影似乎懼怕火光,后退到了光芒照不到的陰暗處,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像個怪物。
老板和老鄧兩人冷汗直冒,緊緊的守在門口。
“猛子!猛子!”
然而。
角落的小屋里,突然傳來老板娘的慘叫聲。
“猛子,你咋了?猛子”
兩人臉色大變。
“猛子咋在這個節骨眼醒了?!老鄧,你頂住,我回去看看!”老板慌慌張張的朝回跑,還沒到就看見老板娘抱著罐子朝客房那邊跑去。
“孩他媽,你要干啥?”
老板的那種不祥預感頓時攀升到了頂點。
“再不給猛子吃,他就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