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個最開始就死掉的玩家。”
尤雪姍現在想起來,其實有很多地方都提示了這一點,比如那面突然生出意外的鏡子,比如為什麼第一晚出事的是燕凌青。
燕凌青和奚栗一起搜過線索,在這期間,一定是奚栗用什麼辦法,讓他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尤雪姍的話一出口,剛剛還在試圖為自己辯解的奚栗突然沉默下來。
“你不能殺我,”她說,“你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我是個‘死人’,你只是憑借自己的推斷。”
她又說了一句。
“誰知道現在有沒有直播呢?如果有直播的話,那麼你殺害一個無辜新人玩家的罪行,就要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奚栗這句話正中要害。
現在是白天,她和其他玩家沒什麼區別,能夠正常對話,能自如行動。
現在尤雪姍僅僅憑借一些個人推斷,和猜測,就要親手“處決”她。
如果奚栗是活人,那麼對于尤雪姍本人,和那些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觀眾的沖擊,都是十分巨大的。
奚栗要把尤雪姍的道德和良知架在火上烤。
但,尤雪姍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威脅我?沒有用,”尤雪姍手中的武器更進一步,“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接受制裁,我要的是‘能活一天是一天’。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先容我試試看。”
鐵管對準人體最脆弱的脾臟,狠狠刺了下去。
第139章 別自己隨便解讀
“然后就變成這樣子了。”
尤雪姍言簡意賅地說明了她和奚栗之間發生的事情。
“不對,”鄭循搖著頭,“按照你的描述,明明你應該占據上風,怎麼就讓她跑了呢?”
尤雪姍聽見鄭循的話之后,頓了頓。
“任誰看見一個人把腦袋扭轉180度,那一瞬間都會受到強烈的沖擊吧。”
“180度?”
尤雪姍又補充了幾句。
她說她的確壓制住了奚栗,也打算真的把鐵管刺進她的身體內。
但就在這時,奚栗突然發出了兩聲很冷的笑。
她的頸項被尤雪姍的手卡住,如果是個正常的人,這種時候理應動彈不得。
但尤雪姍眼睜睜地看著,奚栗的腦袋轉了180度,從緊貼著地板,變成了正面朝向她。
奚栗的嘴角,像是被兩只無形的手拉扯,高高地翹起,幾乎要與鼻梁的中上端齊平。
她的眼神變得陰狠冷凝,有一種不屬于人類的殘忍。
身下的女孩明明是雙嘴閉起來的狀態,尤雪姍卻聽見一串嘻嘻的笑聲滑過耳畔。
她稍微一晃神,就被奚栗抓住了可乘之機。
“你以為……你真的能抓住我嗎……”
她說完這句話,突然,一只手中出現了武器。
她的力氣變得巨大無比,瞬間掙脫了尤雪姍的束縛,然后,銀光一閃,后者的額頭被擊中,疼痛頓時傳導至全身。
在緊急情況下,尤雪姍只來得及避開要害。也幸好她閃躲及時,不然一只眼睛就要廢掉。
至于奚栗……
當尤雪姍因為疼痛閉起一只眼睛,向屋子內看去時,房間里早就沒有了另一人的影子,只有她們打斗時不小心撞翻的家具落了一地。
現在奚栗已經下落不明。
和燕凌青一樣。
“兩個人失蹤麼……”
顧修齊遞出一只手,要把坐在地板上的尤雪姍拉起來,被她無視掉。
“男的不用管,目前女的失蹤更可怕。
只有一名死者。”
在意識到奚栗已死亡的時候,尤雪姍也反應過來,昨天的午飯晚飯是被奚栗故意藏起來其中一份,用來混淆視聽的。
燕凌青估計是瘋了,正在公館內瞎跑,但還是活人。
奚栗才是真正的威脅。
細數公館內的六位玩家,一個死,一個瘋,一個傷,剩下的三個健全的,楊浣在疑神疑鬼。
顧修齊對他之前的“坦白”持保留意見,他當下只肯相信楊浣說的他自己是活人這一點。
至于他對鄭循的懷疑……
顧修齊看著鄭循,后者正在和尤雪姍交流,問她在一樓有無發現。尤雪姍把床底下的那句英文線索分享給他,他在思考。
從外表上和行動上看,鄭循都是在靠攏活人玩家這一邊的。
昨夜他救下楊浣的事情,讓顧修齊有點出乎意料。
就算顧修齊心里清楚,一直躲在房間里肯定會很被動,但他沒想到鄭循真有這麼莽,第一天晚上就敢出來瞎晃。
“你昨晚把房間讓出來,是因為堅信那位玩家一定是活人麼?”
顧修齊突然問鄭循。
還在跟尤雪姍討論那句英文的鄭循一頓,望著顧修齊,搖頭。
“也沒有那麼確定。”
“那你還……”
“他要是活人,那就不必說了。他要不是,”鄭循說到這里,忽然擠著五官,做了個兇狠的表情,“那我就把他從房間一腳踢出來!真是浪費我感情。”
“……”
顧修齊有些沉默。
是他錯了。
他不該指望鄭循能說出什麼有理有據的解釋。
雖然危險的源頭奚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在房間內的三人一致決定,不去搭理她。
剛才她只是掙脫了尤雪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說明對方在白天被限制很大,否則不會選擇逃掉躲起來,直接把他們五個秒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