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換一個話題,劉先生,這三個人里面有你認識的人嗎?」
這問題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仔細瞧了桌面上的照片,確實一個都不認識。
「死的那位叫陳泰安,是 X 大一名剛畢業的碩士。因為房屋著火,最后被燒死在出租屋里。」
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又是著火?
警察繼續說道:「另外兩名也是因為意外,一位是因為誤將安眠藥當成感冒藥服下之后開車,結果出了車禍,人被撞成了傻子。另一位比較幸運,但卻有明顯的自殘傾向。」
「這些……和徐晴沒啥關系吧?」我突然有些結巴。
因為這和她當初告訴我的有些出入。
她只說這些人和她領證之后就開始暴露本性,后來她就強行和他們離婚了。
有人接受不了選擇了自殺。
說起這些時,她眼中生出一種愧疚,好像她當初離婚是個錯誤的選擇,也許她忍忍事情就不一樣了。
我回憶起當初她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強調過她克夫,讓我考慮清楚。
但當時的我全然不信這些。
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前幾次失敗的婚姻,她對我都一直很順服。
她不僅將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會燒一手好菜。有時候見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煩心,還會開導我,甚至有些時候還會過分順服我提出的「無理」要求。
她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妻子形象。
哪怕是之前她執意要將銅鏡帶回家,也是出于家庭的考慮。
所以即使我心有芥蒂,但對她也沒有苛責。
但警察的話卻將我從一片溫暖的回憶里叫醒:「事實上,經過我們進一步調查,我們發現曾經和徐晴交往過的那三個人,也不全是意外出事。
」
21
「怎麼會?」
「陳泰安的死亡鑒定上寫的是因為火災,但是對他進行尸檢時,我們發現他的體內殘留有大量安眠藥。不過當時在現場發現了他的遺書,經過筆跡鑒定以及對周邊鄰里的走訪調查,他確實有抑郁輕生的傾向。所以當時以自殺結案了。可當我們再次進一步調查時卻發現,陳泰安是個孤兒,心性有些孤僻,在讀研期間就患上了抑郁癥,他有定期找心理醫生就診的習慣。且從他的醫生口中得知,自從他畢業以后,他的狀態就逐漸恢復了。但他結婚以后,就再也沒有復診過。而且從他曾經的朋友口中得知,徐晴對他的控制欲非常強,甚至連他最基本的社交都斷絕了。我們懷疑是他們之間不正常的戀愛關系加重了陳泰安的抑郁癥。隨后,我們還發現,遺留在現場的那份遺書,并非陳泰安自殺前所寫,而是兩年前他在日記本里寫的。有此發現后,我們又深入調查了后面兩起事故,都發現有許多巧合和貓膩藏在其中。」
我正想反駁,另一名警察拿出一份資產明細,上面赫然寫著吳松的名字。
但這份明細旁邊,擺著兩張照片。這照片的內容猶如兩把利刃,直接刺瞎了我的雙眼。
一張是徐晴和吳松的合照,兩人正親密地接吻。
另一張是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
「我們發現,徐晴和吳松在五年前就領證結婚了,兩年后離婚。但是離婚之后,兩人從未斷過聯系。甚至在接下來的幾年中,徐晴陸續從自己的賬戶給吳松轉錢超過五十萬。
這些有很大一部分正是徐晴與那三人離婚之后分得的財產。」
話已經說得十分清楚,我再蠢笨也明白這些證據背后代表了什麼意思。
徐晴利用騙婚甚至殺人的方式斂財。
「會不會是……那個吳松逼迫她,做這一切的?」我的狡辯讓對方一陣無語。
「難道你不該關心你自己的處境嗎?」警察說道。
我愣了一下。
是了,我才剛剛從一場火災里死里逃生。
所以,徐晴也想在我身上如法炮制,奪取我的財產嗎?
可這一切解釋不通啊,她如果想要和我離婚,完全可以直接提,我們之間沒有孩子,我也會尊重她的意愿。
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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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警察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袋子,里面裝著的正是那面銅鏡。
「我們已經找專家重新鑒定過了,這面銅鏡是貨真價實的古董,估值不菲。而當初給你做鑒定的那個專家也交代,他早就被吳松收買了,故意將這面銅鏡說成假貨。然后吳松再以大師的身份接近你,在你自愿丟棄銅鏡的時候將它收回。如此一來,這古董就順理成章地落到了他們手里。」
徐晴真正的目的就是這面銅鏡。
也許她當初可能真的只是想通過離婚的方式分走我的一半財產。
但這銅鏡一出現,我那些錢和它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都是這銅鏡惹的禍,如果不是它,我和徐晴或者還有走下去的機會!
我竟然生出一絲憤怒,想要沖上前將它砸個稀碎。
不料,警察卻告訴了我一個更為震驚的真相。
原來,他們為了調查,將多多的尸體也挖了出來,并且進行了尸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