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幕被雨宮彌生當場看見,也被秦文玉和羽生文心立刻察覺到。
“這不是人類犯下的惡***案件,”羽生文心剛才透過那層面具,嗅到了一股極為濃郁的血腥氣,“是鬼。”
秦文玉則是低下頭,看向那棵被稱為社木的大樹之下,沒有腳印,沒有拖痕,那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喂,我們臉上這東西,會被祭宴之外的人看見嗎?”
秦文玉問道。
雨宮彌生搖搖頭:“應該只有我們能看見,不然,他們的目光就不只是集中在尸體身上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攝制組的其他人沒有看到秦文玉和羽生文心臉上一閃而逝的面具,所有人都慌了神,有的祈求上帝,有的就近拜佛,更多的是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警察倒是很快就來了,這樣惡性的事件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他們來的時候,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將尸體從樹上取下來,做了相應的檢查以及大致的現場偵查后,一位滿臉大胡子的警官臉色十分難看地問:
“你們是第一目擊者?”
“躺著那位才是。”秦文玉說道。
“樹下確實發現了他的腳印,可是除了他之外,周圍沒留下任何痕跡,你們看到現場的時候,就是這樣嗎?”他繼續問道。
“是的,警官先生。”羽生文心溫聲說道,“我們只是比攝制組先一步進來,并沒有過去樹下,而且,我們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這件事與我們無關。”
而且……應該和所有人類都無關。
秦文玉在心底補充道。
大胡子警官擺了擺手,謝過他們的配合后就讓秦文玉三人離開了。
羽生文心說得對,香川劇務死亡的時間就是發現他尸體的前幾分鐘。
這段時間,整個攝制組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大家都能為彼此作證。
只有香川劇務一個人進入了清水老宅檢查,他就這麼離奇地死了。
沒有求救,沒有慘叫,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
而且,香川劇務掛的那棵樹也很可疑,三米多高,樹干光禿禿的,要把繩子系在樹上,然后把一個成年男人掛上去,還不留下任何痕跡,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難道……真的有鬼?
不過,這些都與秦文玉三人無關了。
發生了命案,攝制自然是暫停了,這檔節目估計也要暫停,除了秦文玉三人外的三位嘉賓甚至還在房車里化妝,根本沒有下來就拿到了今天的薪酬。
這件事是鬼做的,這個觀點已經是秦文玉三人的共識。
因為他們在進入清水老宅的瞬間,能面就被觸發了。
從這兩天發生的事來看,能面在現實世界中的具現應該和鬼有關,并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
現實世界中存在著詛咒,這不足為奇,只能怪香川劇務運氣不好。
他們不是什麼驅鬼師,更不具備驅除詛咒的能力,說到底,大家都是掙扎在生與死之間的普通人而已。
結賬之后,秦文玉和雨宮彌生給羽生文心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嵐山。
十點半,列車上的兩人收到了羽生文心發來的最新消息。
而這個消息,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這次的詛咒,并非與他們無關……
“佐佐木小姐剛才死了。”
羽生文心只發來了這麼一條信息。
那位佐佐木小姐,就是一直在房車中化妝的另外三位嘉賓之一。
按理說,她的死亡也和秦文玉等人沒什麼關系。
但問題在于,她的死亡方式……是她這次節目中所扮演的角色,在劇本中描寫的死亡方式——溺死。
第六十五章 流程
東京都,代田車站。
先一步下車的秦文玉和雨宮彌生等了半個小時后,羽生文心來了。
他帶來了編輯組準備的節目流程和角色劇本。
三人隨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這是整體的流程,”羽生文心將筆記本打開,上面是他通過節目劇本整理出來的信息,“原定節目中,第一具尸體吊死在社木上。”
“和那位香川劇務一樣。”秦文玉說道。
“嗯,”羽生文心點點頭,“然后是佐佐木小姐,在原定要拍攝的劇情中,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溺死在了水槽里。就在剛才,她被發現溺死在房車中廁所的洗手池里。”
“也就是說,這只鬼是在按照劇本寫好的死法殺人嗎?”秦文玉雖然在問,卻是確定的語氣。
“接下來是一個叫木村的人,他被砍掉了頭顱。然后是我,墜樓摔在防盜墻的尖刺上。”雨宮彌生忽然說道,說起自己的死法是一件挺奇怪的事,還好秦文玉和羽生文心都不在意。
“對,木村先生已經回家了,并且申請了警方的保護。”羽生文心說道。
如果是二十四小時,高強度,多人的嚴密保護,說不定還真能起到作用,當然……前提是這只鬼按照祭宴的等級劃分的話,不要是黑級或黑級以上。
“我竟然是最后一個。”秦文玉詫異地看著原定劇本,“渾身焦黑,像是雷擊所致……這是什麼死法?我被雷劈?”
“節目的原本策劃是,兇手潛藏在我們六人之中,最先找到兇手的嘉賓就能獲勝,”羽生文心解釋道:“一開始設定的兇手劇本,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