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見羽生文心問起,秦文玉剛想開口,卻看見北條薰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秦文玉給她使了個暫時回避一下的眼色,也不知道她是沒看懂,還是不想動,總之,北條薰沒什麼反應。
他干脆用雙手做了個話筒,湊到羽生文心耳邊,小聲問道:“祭宴里所有的鬼都是無法溝通,沒有感情的嗎?”
原來他是想問關于祭宴的事,難怪會這樣偷偷摸摸地避開北條薰。
羽生文心點點頭,也湊到秦文玉耳邊,說道:“是的,祭宴里有一條鐵則——所有厲鬼都只是最純粹的惡意的凝結。”
北條薰感覺有些委屈。
什麼事非要背著來講?
就算我沒你們聰明,就算我只是個普通人……也用不著這樣對我吧……
另一邊的秦文玉皺了皺眉頭,這次他沒有湊到耳邊說話,而是直接說道:“可是,上一次柳生劍一的身體里,出現了疑似他妹妹的鬼魂,她在最后關頭救了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羽生文心回憶起了那件事,他也不解地說道:“那樣的事,我也是第一次見,如果一定要說她沒有感情的話……最后的舉動確實無法解釋……”
鬼到底有沒有感情,能不能溝通?
雖然從羽生文心處沒有得到答案,但秦文玉卻有了自己的猜測。
至少可以暫時地認為,祭宴中的厲鬼是沒有感情,無法溝通的純粹惡意,但祭宴之外的鬼,也許有零星的自我意識也不一定?
見秦文玉摸著下巴一邊往村子里走一邊思考,羽生文心提醒了似乎有些在發呆的北條薰一句跟上。
自己則是來到秦文玉身邊,問道:“不過,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秦文玉搖搖頭,低聲說道:“我也還在想,我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附在阿福伯身上的東西是鬼,那它為什麼不殺掉阿福伯?”
“它又沒有祭宴的限制,讓它附身人類表演節目之類的。”
“它只是占據了阿福伯的身體,沒有要他的命,為什麼?”
聽了他的疑惑,羽生文心給出了一個解釋:“就算是無法溝通,只有純粹惡意的鬼,也是會使用詭計的,如果它抓住了一個人,卻不殺他,只有一種可能……它在引誘更多來救他的人一起殺。”
“確實是有這個可能……”秦文玉撓了撓頭,雖然這個解釋符合邏輯,但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里是?”
秦文玉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筑。
“這是佛手寺!”一直低著頭默默跟著沒再說話的北條薰忽然開口道:“戰國時期的野寺,后來被一伙兵匪占據,當地領主派兵剿滅他們后,這座寺廟就廢棄了,近現代才重新修葺,當做旅游景點。”
“就是那座寺廟嗎?不過不是說這座佛手寺在山林深處嗎?為什麼會在村子里?”秦文玉疑惑地說。
“戰國時期佛手寺確實在山林里,不過隨著時間的退役,原木村一次次擴建,逐漸的……本就相隔不算太遠的佛手寺就被納入了村子里。”北條薰解釋道。
“這樣啊……”
秦文玉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景致,佛手寺的景色很一般,除了佛堂和幾間老屋外,根本就沒什麼可看之處。
寺內鋪滿了細小的鵝卵石,這是枯山水。
枯山水沒有水景,其中的“水”通常由砂石表現,而“山”通常用石塊表現。
有時也會在沙子的表面畫上紋路來表現水的流動。
不過這座佛手寺,顯然是前者。
秦文玉走進寺內,蹲下身子,仔細看去,說道:“你們看,可能這就是原木村發生異變的原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推翻
其實不用秦文玉說,羽生文心和北條薰在進入佛手寺后的庭院后,也看見了。
北條薰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空地:“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昨天才去過佛手寺,那里的地面完好無損,為什麼在夢境里會變成這樣?”
她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地面,很顯然是有人在佛手寺進行過大規模的挖掘,而且從結果來看,他們確實挖出了東西。
“所以,佛手寺有強盜留下來的寶藏的傳聞,看來是真的了。”秦文玉站起身來說道。
北條薰打著哆嗦看了一眼在陰沉的天光下顯得格外詭異的佛手寺,說道:“是……是這樣嗎……恐怖電影里經常會出現的橋段……一些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然后觸發了詛咒,原木村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有人挖走了佛手寺地下的寶藏嗎……”
羽生文心微微搖頭:“可是……時間不對。”
北條薰看向他,疑惑地問道:“時間?”
“嗯,北條小姐昨天去過佛手寺,那里的地面完好無損,可今天佛手寺的地面出現了大面積的挖掘痕跡,如果是今天挖掘的,異變也該由昨天開始,可無論是夢到紅衣女鬼,還是這個夢境的詭異出現,這兩件事都發生在一個星期前,所以就算是被人挖走了佛手寺本來藏匿的寶物,也不該是昨天,而是一個星期之前。”
羽生文心解釋道。
北條薰聽他這樣一分析,也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