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意味著祭宴空間也是人造的?”
“還是說,祭宴空間是被意外發現的神秘造物,但已經落入了某種勢力的手中。”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嗎?”張語年若有所指地問道。
秦文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有,如果是人為制定的規則,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掩藏祭宴的存在,不想被大肆傳播與報道。”
不過……
秦文玉看向張語年,問道:“語年哥,你剛才的問法,像是提前已經知道了答案,在引導我一樣,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張語年笑了笑,他也沒有隱瞞,低聲說道:“我說過,之前我懷疑你和張路卷入了某種強大勢力間的博弈,你被他們監視著,所以張路的死令你不敢開口。”
“還記得我第一次打電話來的時候嗎?”張語年忽然問道。
秦文玉點點頭,那個時候,他剛從神社之女祭宴中回來,在劇院門口的咖啡廳等伊吹有弦幾人出來。
就是那個時候,張語年打來了電話。
張語年看向窗外,說道:“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在東京了。”
什麼?
秦文玉這次真的吃了一驚,他注視著張語年,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來東京的?”
“我想想……你在大藏鄉用廣播通知伊吹小姐的時候,我也在場。”張語年的聲音輕描淡寫,但卻讓秦文玉毛骨悚然。
“我是在你去島根縣的第二天趕到日本的,確認小路的死,以及尋找你的行蹤花了我半天時間,所以,我在一旁觀察的時間,比你想象中要長一些,”張語年十指交叉,柔聲說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確認你被卷入了超自然事件中,所以我才能提前做好安排,在黃桃的鈴鐺里準備錄音器,近一步確認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秦文玉聽他細細說來,心中對于這個張路的親哥哥的厲害之處,又多了幾分了解。
當時在電話中聽他說他要來東京時,秦文玉就覺得這不像是張語年的行為,他不會這麼沖動。
但后來轉念一想,也許是張路的死讓張語年的心態起了一些變化,所以他才會那麼沖動。
現在看來,自始至終張語年都沒變過。
他依舊是那個提前做好調查,做好一切后手再行動的律師。
“所以,你比我預想中要早很多開始對我進行監視,除了祭宴之外,你還有其他發現嗎?”
秦文玉問道,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張語年點點頭:“嗯,所以我才會主動接觸警視廳高層,主動把超自然事件的調查職責攬在自己身上。”
張語年沉默了片刻,他很少會出現這種樣子,像是在猶豫的樣子。
很快,他做出了選擇。
“在我監視你的過程中,發現了另外一個人,也在監視你。”
“不……比起監視,他更像是在引導你。”
張語年的聲音讓秦文玉心中猛然一顫。
“引導……我……什麼意思?!”
張語年的這番話說中了秦文玉一直以來心底最深處的疑慮,自從來到日本后,他一直有一種被指引的感覺,現在該做什麼,下一步該做什麼,這些念頭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但他總覺得很不對。
“你在島根縣的街道上暈倒了,還記得嗎?”張語年問道。
秦文玉點點頭,他當然記得,那天……自己看到了櫥窗的電視中關于張路的死訊,然后站在原地出了神,被大雪凍僵身體,倒在了雪地里。
也是在那一天,他遇到了總是道歉的伊吹有弦。
“那天,我在你對面的街道上,親眼看見……一個戴著猙獰面具,圍著白色圍巾的高大男人站在你的身后,他似乎用那副面具做了什麼,然后……你站在原地不動了。”
“接著,他轉身離去,不多時……伊吹小姐從便利店里出來了,”張語年一字一句地說:“所以,你遇到伊吹小姐不是偶然,是被人安排的必然。”
“她是被安排好的人。”
第兩百零六章 入局
面具……
伊吹有弦的神樂面具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她的臉上?
還有……她的身體為什麼在向著血色祭宴世界中的那座雕像異變?
一個個問題出現在雨宮彌生的腦海中。
眼下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她對于這趟旅程的預期。
伊吹有弦身上的秘密,比自己只多不少……
這副神樂面具的出現,阻止了伊吹有弦徹底變成那座形容可怖的雕塑。
可是,她身體上的顫抖仍然在訴說著她此刻的痛苦。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伊吹有弦摔倒在了地上。
雨宮彌生蹲下身子將她扶了起來,警惕地看向四周。
要怎樣做才能逃出這個世界?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虛假的世界,真正的維納斯孤兒院還好好的,但這個世界里的維納斯孤兒院已經破敗不堪。
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一個精心為伊吹有弦打造的捕鼠籠。
“彌生……小姐……”
伊吹有弦顫抖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
“你別說話,休息。”雨宮彌生按住了她想要站起來的動作。
“不……彌生小姐,聽我說……我聽到了……”伊吹有弦的聲音斷斷續續,“門……在這棟孤兒院里面……回歸現實世界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