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五個人睜大了眼睛,看見了出現在眼前的,難以想象的震撼畫面。
漆黑的水流從幾十米的高空往下墜落,濺起了駭人的浪潮。
當簇擁著波紋中心的水流完全褪去,那個東西終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艘……無比龐大的游輪!
“嗚——”
一聲尖銳刺耳的鳴笛在海面上響起,月亮在這個瞬間刺破云層鉆了出來。
蒼白的月光落到寂靜的海面,這艘巨輪的本來面貌也完全顯露。
那是……
血!
之前看到的船身之上的黑色,竟然全是早已凝固的血液!
雪光號……
這就是他們要乘坐的船……雪光號。
從異變發生到巨輪出現,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分鐘,給五人帶來了無比龐大的震撼。
這次祭宴的恐怖規模,已經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經歷過多次祭宴的林斷飛也滿眼的不敢相信,這還僅僅只是送他們去往遺失之島的船……
那座島嶼,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夏江更是早已經驚呆了,自己到底……被卷入了什麼恐怖的事件中啊。
“祭宴……是人類力量永遠無法實現的奇跡。”
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突兀地在眾人身后出現。
被眼前一切震撼的大家立刻回過頭,看到了那個出聲的人。
他就是……獄卒?
夏江有些不敢相信,白皙的皮膚,俊朗的面容,得體的服裝,溫文爾雅的態度……
這個人,說是從電視中走出來的偶像明星還差不多。
竟然會是個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中的瘋子?
咦?
不對,如果他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里,那麼輪到他的每次祭宴,他是怎麼溜出來參加的?
“各位好,我是獄卒。”
他的目光掃過所有人,微微欠身說道。
“阿……嚏!”
金狐忽然打了個大聲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擺手道:“不好意思,我聞到臟東西了。”
“嗚——”
又是一陣恐怖的鳴笛聲響起。
這個聲音,讓夏江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匆匆地看了一眼時間,四月二十日,晚十二點整。
開始了。
下一刻,夏江完全失去了意識……
————
月光,大海,巨輪。
一場駛向地獄的旅程,正在展開。
夏江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低矮的天花板。
這天花板竟然是……橙色的?周圍的墻也是……
她立刻翻身爬了起來。
這是在……船上?!
雪光號上?
雖然房間看起來不錯,干凈整潔,但上船前她看到這艘巨輪的龐大船身上到底都是血跡,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微黃的吊燈在輕輕擺動,夏江分不清是巨輪航行產生的晃動,還是從窗口吹進來的海風。
昏黃的光線并不能照亮這間房里的每一個角落,詭異的氣氛彌漫在四周,神秘,晦澀,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竊竊私語,讓她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
要趕快找到張語年……
這是她心底的第一個念頭。
夏江立刻下了床,腳下是陳舊的木質地板,踩上去嘎吱作響。
夏江低頭看了一眼,怎麼連地板都是橙色的,太奇怪了……
只有燈光是黃色……
等等!
夏江猛然間意識到一件事,無論是地板,還是天花板,墻壁……都是在黃色燈光的照射下才呈現出的橙色。
那它們本來的顏色是什麼?
是……紅色!
血紅色!
就像用血涂滿了整個房間一樣,夏江心中涌出強烈的寒意與懼意,這是什麼鬼地方?
到底是紅色的涂料還是真正的血……如果是血,為什麼沒有聞到血腥味?
她不敢去深想,但人體就是這樣,越是主觀地不讓大腦去想,大腦反而要去想,根本就不聽命令。
不行……
要趕快離開這個房間。
鋪天蓋地的血色仿佛一個腥紅的沼澤,快要將夏江的意識吸進去了。
她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房間,還好房門并沒有上鎖。
然而剛離開房間,夏江的心臟就猛地一停!
腳下是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渾身鮮血的女人站在那里!
是鬼嗎?
夏江頭皮發麻,立刻摸向自己腰間,想要把槍舉起來。
可是……槍呢?
夏江略一低頭,看向腰間,槍不見了!
再次抬頭,一張恐怖的,滿是鮮血的臉湊到了她的眼前!
“啊!”
夏江猛地一聲尖叫,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大汗淋漓地看向四周,大腦神經緊繃,是……是夢嗎?
可是……
墻壁,天花吧,地板……依舊都是紅色。
那麼逼真的夢嗎?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房門,這次,她不敢出去了。
因為她不知道那扇門外的走廊盡頭,到底是什麼……
萬一真的是那個恐怖的女人呢?
忽然間,夏江感覺自己的腳背癢癢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
很快,這種酥酥癢癢的感覺爬滿了下半身。
她立刻掀開被子,仔細一看。
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蟑螂!
夏江的呼吸差點停止了,她強忍尖叫的沖動,立刻跳下了床。
一只只肥大的蟑螂在她的腳背,小腿,褲管里爬來爬去,夏江拼了命地拍打,蟑螂掉在地上,她立刻用腳去踩。
滿地的蟑螂很快就被她踩死了一片,留下了一地惡心的粘稠漿液。
夏江才松了一口氣,卻猛然發現,自己的喉嚨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忽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