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未來的秦文玉,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迷迷糊糊中,伊吹有弦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伊吹有弦忽然被一陣奇怪的響動吵醒。
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睡眠本就不深,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這點動靜立刻讓她翻身爬了起來,小心地躲到了門后。
是什麼聲音?
有人入侵……還是有鬼?
如果是以前的話,通常是沒有第二個選項的。
伊吹有弦有些自嘲,她也變了很多,最顯著的變化,就是開始變得疑神疑鬼了。
“哧——”
“哧——”
“哧——”
外面的動靜越發明顯。
有人在走路。
是彌生小姐嗎?
因為以雨宮彌生的敏感程度,她一定會比自己更早醒來。
難道是彌生小姐去廁所了?
可是聽聲音去往的方向又不像……像是,下樓了?
彌生小姐要去做什麼?
伊吹有弦無法繼續等待了,她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偷偷往外探頭,看了一眼,雖然過道很昏暗,但那個人的背影……真的是雨宮彌生!
她要去做什麼?為什麼不開燈?
伊吹有弦終于發出了動靜,她按下開關,燈光驟然出現:“彌生小姐!”
雨宮彌生并沒有停止移動,而是繼續一步步地朝著樓下走去。
“彌生小姐?”
不對勁……
是夢游嗎?
伊吹有弦立刻跑到雨宮彌生的身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然而,雨宮彌生行動的步伐依舊沒有停止!
她就像被上了發條的機械,穩定又精密地完成著自己預定的步驟。
太奇怪了……這簡直太離奇了!
伊吹有弦奮力地阻止,并不斷呼喊雨宮彌生的名字,想讓她清醒過來,但一切都是徒勞。
她無法阻止雨宮彌生,這個女人像是著了魔一樣,雙目緊閉,卻一步步地朝屋外走去。
雨宮彌生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伊吹有弦終于放開了手。
她跟在雨宮彌生的身后,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雨宮彌生到底要去哪里。
就這樣,雨宮彌生一步步離開了住房區,走到了人行道上。
緊接著,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張語年!
他的警車停在路邊,扭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閉著眼睛朝警車走來的雨宮彌生還有……在后面十來米處跟著的伊吹有弦。
伊吹有弦和張語年的視線對上了。
她很想問他在做什麼,雨宮彌生為什麼會這樣,卻看到張語年竟然在微不可查地搖頭?
他在搖頭?
是在提醒我嗎?
伊吹有弦飛快地看了一眼四周,他的意思是,周圍有人監視嗎?
伊吹有弦立刻停下了腳步,沒有完全走出街區。
這時,雨宮彌生已經拉開了警車的門,坐了進去。
接著,張語年啟動了車輛,很快就拉著雨宮彌生消失在了夜色中。
伊吹有弦一個人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陣冷風吹來,讓她打了個寒顫。
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但她卻不知道。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是被制造的人,是森羅面相的眼睛,也是七個容器之一。你不要參與其中,去北海道根室市,祭典即將失控。”
發來信息的號碼她沒有保存名字,立刻回撥過去也變成了空號。
但伊吹有弦知道發來信息的人是誰。
是張語年……
森羅面相……又是這個名字。
張語年似乎已經加入了森羅面相,如果他剛才發來的信息是真的……那麼這次祭典很可能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一個被森羅面相設計出來的,早有預謀的收割派對。
七個容器之一……
什麼容器?
有哪七個人?
難道說……這次祭典是為了那七個容器的徹底成型而專門召開的嗎?
伊吹有弦想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
她回到了屋子里,腦海中的疑惑不斷出現。
關于雨宮彌生身上的疑點,曾經秦文玉找她談過。
雨宮彌生……似乎是一個不會死亡的人。
或者說,就算死亡,她也能帶著記憶不斷重生。
而這……跟剛才張語年發過來的那條短信的某些信息對上了。
她是被制造出來的人。
而制造她的人,就是森羅面相。
也許“雨宮彌生”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在作為森羅面相的眼睛監視者祭宴中值得被關注的人。
一切都早有安排。
可是,張語年為什麼要把這麼多的信息告訴自己?
伊吹有弦不認為自己和張語年的交情那麼深厚,除非……張語年是想通過她把這些消息傳達出去,傳達給一個他現在無法聯系,也不能聯系的人。
張語年想把這一切告訴誰?
伊吹有弦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名字閃過。
秦文玉……
張語年真正熟識的人只有他。
按理說,張語年是有秦文玉的聯系方式的,他既然沒有直接把這些事告訴秦文玉,就證明聯系秦文玉的渠道并不安全,或者說,秦文玉的通訊設備早已經被監控了。
想到這里,伊吹有弦拿起手機,打通了秦文玉的電話。
而這時的秦文玉,已經和羽生文心兩人取走了地下室里暫時被秦也封印的海報,正在趕往山區的路上。
開車的人是羽生文心,秦文玉注意到手機亮起后,按下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