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玉的話似乎無頭無腦,但伊吹有弦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為什麼要改變未來?
伊吹有弦腦海中再次出現之前看到的那個畫面,就是那短短的一幕,差點讓自己活活老死。
光是看到它就已經如此可怕,妄圖改變它……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加恐怖。
至于她的未來……
到了如今,伊吹有弦的心底,只有兩個目的。
一個是結束掉這場噩夢,讓祭宴徹底消失。
而另一個,是找到……自己,究竟是誰……
一行十數人飛快離去。
那只鬼沒有在機場現身,而是通過控制客車的手段殺人,似乎說明離開東京都之后的它,有了一些限制。
但這點限制根本不足以成為擺脫它追殺的理由。
充其量只能算是給生的方向增添了一枚砝碼。
至少……大家都意識到了不要遠離人群。
這不僅可以提高存活率,也能強化自身的心理建設。
當機場開始調查這次事故喪命的信息,以及準備給其余乘客賠償時才發現,跟死者一起離開機場的人,早已經消失在雨中了。
而在形形色色的人群看不見的雨簾里,一個若有似無的恐怖白色身影,正在雨中快速穿行……
第三百二十章 戀人
它就在附近,它追來了!
所有人都很清楚這第一點。
關于分散逃跑,大家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在鬼面前抱團沒有任何作用,只會更方便它的屠殺。
不過……那只鬼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現身這一點,也被所有人察覺到了。
不然它根本不需要借助失控的客車來完成殺人,很明顯,它受到了某種限制。
大家已經分散逃離,但總有的人,依舊呆在一起。
秦文玉和松永琴子是這樣,折田正人和內田雪也是這樣。
只不過,秦文玉和松永琴子的關系,更類似與綁架者與被綁者。
而折田正人和內田雪,卻是正兒八經的戀人關系。
人是社會動物,即便是在祭宴之中也是如此。
盡管大家無法對彼此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多次恐怖任務下來,這些共同面對生死的經歷反而比普通生活中建立的感情更加堅固。
祭宴的存在無法對“外人”說,內心的憋悶與煩躁也無處發泄。
有的人選擇了自己消化,而有的則選擇了與他人一起承擔。
折田正人和內田雪就是這樣的關系。
兩人是在祭宴中建立的戀人關系,一開始,他們只是抱著找個能夠正大光明談論祭宴的人,這樣的想法開始交往的。
但一次次生死考驗下來,折田正人和內田雪早已經進入了對方的生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此時此刻,一行人在逃出札幌機場后,折田正人和內田雪直接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什麼?去根室?”
出租車司機被兩人報出的地名嚇了一跳。
日本的出租車價格并不便宜,一般只用于短途的代步,但這兩位乘客竟然要去根室市?
瘋了吧……
“開車吧,錢不會少你的。”
折田正人說道。
司機面色古怪,拒絕道:“開車去根室,中途不休整至少要花一整天,今天我需要把車還給公司,對不起,兩位客人,我沒辦法開去根室。”
“那就送我們去列車站,快!”
見慣了生死的人總會帶著一股別樣的氣質,折田正人就是這樣,當他瞪起眼睛時,司機立刻感覺到了不妙。
他趕緊答應下來,啟動了車輛。
見司機乖乖聽話后,折田正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摟著內田雪,低聲說道:“放心吧,沒事的。”
內田雪臉上帶著憂慮,事實上,她是不贊同貿然出發來北海道的,雖然昆侖八仙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可消息來源卻并不是昆侖八仙,而是那個秦文玉。
關于秦文玉,祭宴之中一直流傳著一些謠言。
畢竟從他到來后,幾乎沒有缺席過任何一次祭宴,而且,祭宴本身似乎也因為他的到來而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些都是大家親身經歷,且肉眼可見的。
那樣一個渾身透著詭異,神秘又倒霉的人說的話,能完全相信嗎?
內田雪不認為秦文玉的話值得相信。
但折田正人卻說:“他確實很倒霉,但即便如此,直到今天他依舊活著,而且活得很好,這已經足以說明他的實力……或者運氣了。”
這番話倒是說服了內田雪,比起所謂的實力,內田雪其實更看好秦文玉的運起,次次能被祭宴選中,卻又次次都能存活下來,他的運氣在某方面來說,絕對異于常人。
于是,兩人選擇了相信秦文玉,跟隨昆侖八仙一起離開了東京都,來到了北海道。
“正人,我們真的不分開走嗎……”
內田雪依偎在折田正人的懷里,低聲問道。
折田正人搖搖頭,說:“分頭走雖然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更好的選擇,但秦文玉讓我們分頭走真正的含義卻不在于此。”
內田雪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問道:“為什麼?”
折田正人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看了一眼專注開車的司機后,低聲說道:“其實,即便是分散逃跑,也無法擺脫那只鬼,你不要忘記了,我們是乘坐飛機從東京都來的北海道,在飛機上我們并沒有出事,也就是說,那只鬼大概率是在我們下飛機的時候,才剛剛到達北海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