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老許明顯道行更深,白天縫的尸體,晚上就能幫他干活,這也就是我,要是換個人看到剛才的場景,怕是早就嚇的魂飛魄散了。
而且胡小七說,老許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我瞬間就想起了前些天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郭振言,和他給我留下的那封信。
我忍不住用力一拍大腿,心說該死,我幾乎把這件事給忘了!
記得郭振言曾經說過,如果我們非要追查那些被換臉之人的來源,以及想要調查鬼門的秘密,就需要找到一個叫做老許的人,只要找到他,就能夠知道一切。
可是我沒想到,無意中在殯儀館遇到的一個工作人員,居然就是郭振言所說的老許!
但現在已經知道了老許的工作,一切也就釋然了。
他專門負責管理那些無名尸體的停尸房,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會接觸到很多無人管也沒人問的尸體,換臉的來源自然也就有了!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里終于是如釋重負,多日以來的疑惑也總算有了答案。
但是,這個老許到底是不是何雨晨要找的人,現在還是個未知。
想了想,我又問他:“附在王風身上的黑蟒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現在還沒正式出馬,要怎麼才能對付他?靠著咱們現在這些人手,能跟他硬拼麼?”
胡小七再次笑了起來,他說:“這是你的任務,并不是我們的,對付黑蟒仙,要靠你自己的辦法,當然,我們會跟在你身邊護著你,保證不會讓你死,但我們也不會跟黑蟒仙打架。頂多是在你危險的時候把他趕走,這種事,就算你去求蟒家太爺也是一樣,因為咱們家的仙家,走的是正道,不會擅自跟人斗勇打架,除非等你正式出堂,討了上天的令,咱們才可以名正言順的除魔衛道,我這麼說,你懂了麼?”
其實對于這件事,我一直都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仙家不能直接幫我,反而要繞很多彎子,甚至有時候直接不理我。
聽胡小七這麼一說,我忽然懂了。
打個比方,如果說把沒有正式出堂的仙家比作是警校的學生,那麼他們雖然也可以見義勇為,可以抓小偷,可以協助警方行動。
但是他們不能辦案,也不能搜查別人家,更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抓起來審問。
因為沒有正式的資格和身份,就沒有權利那樣做。
很多人都不懂什麼叫出馬,其實出馬這兩個字的含義,就是獲得了上天的許可,拿到了資格證。
而在沒有拿到資格證的時候,他們很多事都不方便做,就像是跟黑蟒仙打架,如果我出馬之后帶著他們去打架,那就可以叫做除魔衛道,是有功德的,但沒出馬的時候,如果他們跟黑蟒仙打的你死我活,那叫私斗,是觸犯天條的。
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對出馬的日子更加多了幾分期盼。
但是,我要靠著自己去對付黑蟒仙,這個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我又和胡小七說了一會話,對于我的問題,他基本上都給予了回答,而且我發現,他的性格很隨性,不拘小節,沒有蟒天霸那種威嚴,也沒有蟒天花那種高冷,也不像黃快跑那麼調皮,很符合胡家仙的特征。
跟他聊天有一種跟老朋友胡侃的感覺,很隨意,也很親切,畢竟是從小就跟著我護著我的仙家,此時在他鄉重逢,還真有一種老友相聚的快樂。
不知不覺,我就跟他在墓地里聊了兩個多小時,但是當我想回家的時候,才恍然發現,這地方壓根叫不到車,我要想回家,除了走回去之外,別無他法。
胡小七建議我干脆別回去了,就在這里跟他一起打坐修行,吸收天地靈氣。
他告訴我,別看這里是墓地,但靈氣是很充足的,畢竟墓地的選址大多都是天地靈秀之所,除了陰氣有點重之外,別的都挺好。
這個建議聽起來倒也不錯,就是有點瘆得慌,不過胡小七又神秘地告訴我,在這個地方打坐,對我大有好處。
于是我們兩個就盤膝而坐,剛好今天晚上是滿月,皎潔的月光下,我閉上了雙眼,摒除一切雜念,一段文字忽然出現在腦海。
“凝神靜氣,如坐云端,物我兩忘,心懷天地。”
我便按照這段話所說,觀想著自己此時不是在墓地,而是在九天之上,云頂之巔,開始進入了冥想的境界。
這一次,云端上除了我什麼都沒有,但過了幾分鐘之后,我就忽然感覺周圍的氣場有些不對勁了。
白皚皚的世界里,原本只有白云圍繞,卻不知什麼時候,我感覺到周圍有無數的陰靈環伺,似乎都在不遠處盯著我,蠢蠢欲動。
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腦后升起了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很快便流到了全身,舒服極了。
那些陰靈就在不遠處圍著我,不安地騷亂躁動,看樣子想要撲過來,但誰也沒有有所動作。
這感覺就像是一群小孩子盯著一個碩大的生日蛋糕,不住的流口水,但沒有大人的話又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