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一直到現在,我連游泳都不會,山下的小河我都不敢下去,更別說什麼東海龍宮了。
再說龍宮只存在神話里,東海底下有沒有,誰也說不清。
我滿臉的為難,說龍宮恐怕不好找,這樣吧,我慢慢想辦法,你就咬咬牙,再堅持幾天吧。
她聽了這話,滿臉的失望。
想想她暫時還不能下山,還要忍受冰窟里的陰暗寒冷,我于心不忍,連忙掏出金鑲玉戒指。
我撒謊說這是祖傳的寶貝,還給她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我聽人家說,訂婚戒指要戴在女方左手中指上,其實我在心里,已經把自己這個小動作,當做是和冰山美人的訂婚儀式了。
“上次沒來得及給你,現在先給你戴上玩兒,就當是老爺給你的補償了,我會盡快找個能照明還能冬暖夏涼的夜明珠給你。”
她看看戒指,嘴上說肯定很珍貴,臉上卻并沒有多高興。
我知道她還是想要夜明珠,就說夜明珠確實不好找,要不我給你買個爐子,你一邊烤火一邊照明,有光不說,也有溫暖了。
“爐子生火會有煙,老爺想熏死我啊。”她撅著小嘴說。
我撓撓頭,說這可怎麼辦。
冰山美人沉默了一會,說我還有一個法子,難度比找夜明珠要簡單多了,不過還是有點麻煩,算了,我不說了,也有點難。
我說別,你抓緊說給我聽。
“我記得山下有個道觀吧,道觀里應該有長明燈,只要你能把長明燈給我拿一盞過來,作用跟夜明珠差不多,能湊合著用。”
由于冰山美人前面鋪墊了很多,而且這個話題切入也恰到好處,我當時就沒想起來,徐道長算定她會跟我要燈芯的那些話。
我說沒問題,那個道觀離我家不遠,我還去過一次,等到下次上山,我保證把長明燈帶來。
本來我和冰山美人,是面對面坐在地上的,結果聽我這麼說,她高興的拉著我站起來,還主動抱著我,踮起腳親我的臉頰。
她在左右兩邊各親了一下。
那小嘴里面,簡直是香氣撲鼻,我感覺自己登時就醉了。
等我清醒過來,冰山美人已經走了,那個山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翹著二郎腿坐在晃悠悠的枝頭,眨著眼睛對我做鬼臉。
我暈乎乎的走下山腰,這才想起來徐道長說過的那些話。
徐道長說冰山美人絕對不是不死的人類,就是一個普通的野雞精,一直利用我不說,還要把我培養成藥人,吸光我的精血。
這些先不說,但他確實算準了,冰山美人會讓我偷燈芯。
而且不光是只偷燈芯,還要把一盞長明燈給她端到山上。
我不信她是那樣的人,就又來到骷髏藏身的山洞,再看那個石碑,又被我發現了一個疑點。
石碑上很多文字都是繁體字,但是彩云的云卻是簡體字。
簡體字到現在,只有半個世紀多點的歷史,幾百年前古人立的石碑,是絕對不可能把常見的云字,寫成現在的簡體字模樣。
這樣看來,這個所謂的古代石碑,確實是個贗品無疑了。
造假的,只有一個人有可能,那就是冰山美人,她應該真是野雞精,也就只有幾十年的道行,一時疏忽,才把云字寫錯了。
現在看來,培養藥人的事,也有可能是真的,而她一直稱呼我是大老爺,說不定也只是幌子,所謂的大老爺根本就不存在。
這麼一想,我心涼了半截。
我一直真心對冰山美人,而她卻很可能一直是在忽悠我。
從小受了那麼多的苦難,我本以為終于找到了知己,結果這個知己的面具后面卻布滿了殺機。
我有了一種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挫敗感。
我忍不住在山洞里吼一聲,回音震得耳膜生疼。
我又抱起那個贗品石碑,使勁扔到了銅棺上面。
轟隆一聲,石碑摔得粉碎。
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了家里,只覺得腦子疼的厲害,沒吃沒喝也沒脫衣服,跳到床上橫著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大頭領著曉彤又來了,我才醒來。
看著大頭志滿意得的樣子,還有曉彤被他滋潤的愈發紅潤的小臉,這青梅竹馬的兩個人,現在終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他倆牽著手秀恩愛,頭靠在一起看著我。
我努力對他倆擠出一絲笑容,離開了家,又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洗澡。
現在可是大夏天,上山下山的折騰,再加上又睡了一覺,我身上都是汗,衣服也黏糊糊的。
夏天的老街,就沒有營業的澡堂子。
我想去河里洗澡,結果到了河邊才想到自己不會水。
想去賓館開房間,結果又碰上了曉彤媽。
“家這麼近,跑賓館來開房間干什麼?黃山,我可跟你說,你千萬不要跟大頭那小子學壞了,最好跟我家曉彤學學,經常找同學,補習一下功課。”
我心說是的,你家曉彤,正和你瞧不上的大頭在補課呢。
我就說嬸子我不是來開房的,就是路過這里進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