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就疑惑的看看趙非林,趙非林一擺手,說道:“徐先生是我請來的高人,他有什麼安排,二位只要力所能及,照辦就是。”
領導發話了,許大鼻子和顧二斤立馬表示,不就是做個見證人嘛,作為一村之長,這個事我們最拿手,鄰里相爭婆媳不和的最后調解,我倆都是見證人。
“黃科長,兩位村長,那咱們就走吧!”
徐老三說完,一臉嚴肅的把一個包背在背上,又抱起黑布包著的籠子,當先一步往外面走去。
趙非林對許大鼻子和顧二斤點點頭,低頭看文件了。
我領著兩個村長,跟在徐老三后面,許大鼻子先開口了,說黃山,我怎麼聽那個徐先生稱呼你為黃科長,又被領導提拔了?
我笑瞇瞇的說,保衛科長而已,又不是什麼大官。
顧二斤掰著手指頭,說趙領導比咱縣長還大,你這個科長受他直接領導,換句話說,你的級別,豈不是跟咱縣長一般大了?
我說哪里呀,咱們縣長,那是多大的權力,人家是真正的官,我這個又不是行政機構的職位。
許大鼻子說,比不上縣長,那也差不多抵上一個鎮長。
我就說鎮長有實權,我沒有。
許大鼻子就說,沒實權不怕,級別在那里了,大侄子,以后多關照哇。
顧二斤不甘落后,也想奉承我兩句,結果徐老三在前面停下了,這里離老街不遠,路燈的燈光,已經能照到這里了。
“兩位作為村長,甭管級別大小,也是這附近的父母官,徐某人今晚請兩位來做見證,主要是這麼一回事……”
徐老三說道觀里的是個冒牌貨,自己才是真正的徐道長。
而那個冒牌貨,設計困住他之后,冒名頂替了徐道長的身份,整整占據道觀二十年,吃香火吸神氣,已經從一個普通精怪,成長為一個法力高深的妖孽。
徐老三說的半真半假,并沒說出困住他的其實是個女子。
許大鼻子和顧二斤對視一眼,因為有趙非林和我做擔保,對徐老三的話,他倆基本沒有懷疑。
“怪不得那個徐道長,從來不出道觀呢。”許大鼻子說。
顧二斤仔細打量一番徐老三,說對,我結婚那會,你去過我家一趟,我見過你,現在還有印象,隱約能看出來你才是之前的徐道長,就是比以前瘦多了。
兩個人又合計一番,終于確定面前的老頭,才是徐道長。
顧二斤喝過了酒,腦子轉的不快,沒有多想,而許大鼻子眼珠子一轉,看看徐老三,說您老背著包還提著籠子,帶著家伙了吧?
徐老三點點頭。
“我都說了,冒牌貨在道觀里修煉這麼多年,現在法力高深,我不帶足家伙什,怎麼打敗他。”
許大鼻子一臉的為難,說既然他法力高深,今晚咱們就去這麼幾個人,萬一你失敗了,冒牌貨肯定要殺人滅口,我和老顧什麼不會,還不是白去送人頭?
許大鼻子又說,我看咱們還是多叫一些人,這樣把握一點,人多力量大,實在不行,直接把道觀燒了,不愁燒不死那個冒牌貨。
徐老三搖搖頭,說道觀不能燒,人更不能叫。
許大鼻子說為什麼?
“許村長,難道你還嫌我,丟人丟的不夠大嗎?要不是我奪回道觀之后,里面的兩盞長明燈,需要這里的父母官重新親手點燃,我連你倆都不會叫過來!”
許大鼻子還是懼怕道觀里的冒牌貨。
雖然明知是冒牌貨,但是當初治好大頭的傷,還有判斷跑虎嶺的邪事,都顯示冒牌貨不簡單。
這個時候,就能看到酒精的作用了。
顧二斤突然打個酒嗝,一拍胸脯,說徐道長,當初我結婚的日子,還是您老給我選的呢,做人要有良心,今晚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姓顧的也陪你走一遭!
我看了看許大鼻子,對他的膽小已經有點看不上了,就略帶不滿的說:“大爺,既然二斤叔愿意,那你就回去睡覺吧。”
顧二斤趁機打壓許大鼻子,說老許,沒想到你也是個頂手撫子的貨,以后別在跟我咋咋呼呼了。
手撫子,是這邊的方言,指的是毛巾。
以前的時候,這邊的婦女,頭頂都圍著一條毛巾,顧二斤這麼說,是罵許大鼻子不算個男人。
許大鼻子一跳老高,說去你狗曰的,我是那沒種的人嘛,你能去,老子也能去,老子要是走了,兩盞長明燈都被你點了,功勞就都被你搶了,老子不傻!
眼看兩人要打起來,我連忙站在中間把他倆勸住了。
“再不跟上,徐道長就走遠了!”
我指著已經走在街上,頭也不回奔著道觀去了的徐老三說。
兩個人這才站在我兩邊,快走幾步跟上徐老三。
來到道觀前面,只見大門緊鎖,徐老三敲了敲門,是那種帶著節奏的敲法,三下之后又兩下。
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顧二斤酒勁上涌,說徐道長,咱踹門吧!
徐老三擺擺手,說別急,我這麼一敲門,他就知道是正主回來了,不會不開門的,稍等片刻。
果然過了一根煙的時間,道觀的門,真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