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以為田甜是開玩笑,結果她說是認真的。
而且這并不像一個針對我挖的坑,我能看出來,只要我答應田甜,今天晚上她就會踐行諾言。
田甜為了山精,竟然都能把自己當做交易的籌碼!
反正我的嘴巴,被田甜的一番話,給驚得張開老大老大,別說能塞一個雞蛋進去,就算是一只下蛋的老母雞,估計都能鉆進去。
田甜剛才還很不好意思,但是說出這一番話之后,她反而平靜了。
就像做交易的一方,坦然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而且這張底牌就是王牌,一定會讓對方拜服。
“是不是有一種陰謀得逞的滿足?”田甜伸頭問我。
她以為我動心了,才這麼問,不過我沒有出聲。
“是不是你一想到晚上的餓虎撲羊,心里有一番小激動,還特別的期待?”田甜又伸頭問我。
過了一會,我終于從震驚里面走出來了,嘴又合攏了。
深呼吸幾口,我感覺自己終于能夠說話了,就問田甜:“丫頭,山精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田甜點點頭,答道:“重要!你不知道我之前經歷的那些失眠的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了之后,接踵而來的又是,很可怕的噩夢!
那些醒來之后,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但是能清晰感覺到恐懼的噩夢!只有小精陪我睡,我才能免去這種毒蟲跗骨的折磨。”
田甜說的這個,我設身處地想一下,非常理解她,人的一生,三分之一的時間要躺在床上,碰到這個毛病,真的讓人生無可戀。
我又問田甜:“假如山精在其他人的手里,他跟你提陪睡的要求,你會答應嘛?或者你為了得到山精,跟對我一樣,也會跟那個人主動提出陪睡的條件?”
田甜突然就甩了我一巴掌,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捂著臉,心說剛才還要陪睡,現在怎麼又翻臉了?
女人心,海底針啊!
這時,山精睡醒了,從我口袋里鉆出來,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小舌頭在嘴邊舔來舔去,像是要找什麼東西吃。
我剛才買方便面的時候,順便還買了幾根香腸,現在還剩一根,我就掏了出來,遞給了山精。
結果山精聞聞香腸,搖了搖頭,表示沒興趣。
接著,這小家伙把我往邊上推推,然后在后座的靠背上,找到一個拉手,他又跳起來拉開那個拉手,一陣涼氣就撲面而來。
原來是一個車載冰箱!
山精從冰箱里,拽出來一塊棒棒糖一樣的雪糕,舔的滋滋有味。
臥槽,竟然還有這麼豪華的設備!
山精指了指冰箱里的雪糕,意思是讓我吃。
我看了看那個不停往外冒冷氣的冰箱,這個,不是我該享受的待遇,太奢侈了!我就對山精搖搖頭,一反手,把冰箱關上了。
我這時再打量一下山精,這才發現他換了一身新衣服,用料昂貴做工精美,一看就是手工精湛的裁縫做的,比麥小英做的小衣服,剪裁功夫勝出許多。
馬甲西裝西褲三套件不說,還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
脖子上的金鎖還在,小胳膊上,是一個玉手鐲。
沒想到我就跟山精,剛分開一天一夜的時間,田甜已經給他從頭到腳,衣服首飾都給配齊了!
衣服一兩天能做出來,我信,但是這個玉手鐲,在山精手腕上很合適,田甜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找到工匠打造的?
我把山精放到手里,仔細看看那個手鐲,這才發現,手鐲上有田甜兩個字,我看下手鐲的大小,馬上明白了,這不是專門打造的手鐲,而是田甜的戒指。
應該是田甜的長輩,送給她的玉戒指,她自己沒戴,結果發現套在山精的胳膊上正合適,她就給山精當做手鐲戴上了。
這個玉手鐲,翠綠翠綠的,拿在眼前靠近看的話,能給人帶來一種眼前就是碧空如洗的感覺。
這個手鐲,確切的說不是玉,而應該是翡翠。
這時山精在我手上坐了下來,把腳底板對著我,我這才發現,這個小家伙兩只小小的腳丫上,竟然還穿著一雙,真皮的小鞋子!
現在要是把這個小家伙,放大成小孩子的大小,儼然就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超級富二代!
看一身華貴的山精,愜意的坐在我手上,舔著車載冰箱里面拿出來的雪糕,我放下他走出去,看了看車標的糞叉子,拉住一個胳膊下面夾著包的包工頭。
我掏出煙,抽出一根遞給包工頭。
包工頭四十來歲,穿的很土豪,剛才工人抬東西的時候,偶爾他還會上去幫幫忙,所以雖然穿的不錯,但是上面也有不少灰塵。
一看就是個一路摸爬滾打,從普通工人混上來的。
包工頭拿著我的煙,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黃科長,怎麼能抽你的煙呢,今晚有空沒,老哥我請你吃飯,吃飽喝足咱們再去唱唱歌,或者泡泡腳也行,怎麼樣?”
估計工地上的人,都知道我現在是趙非林面前的大紅人,所以這個包工頭,非常想來巴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