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還是想蹭徐道長的飯,這鍋里說不定是唐僧肉。
老包笑笑,大聲招呼一聲,工人從各個房間走出去,在院子里洗洗手洗洗臉,都跟著他走了。
看徐老三進了房間,我就掀開了地鍋的鍋蓋。
里面竟然是一鍋燉肉,徐老三還用面餅,貼了巴掌大小的鍋貼,我連忙找個碗,盛了一碗燉肉之后,又揭下幾個鍋貼。
沒想到徐老三做飯的手藝也不錯,肉香,鍋貼也香。
水缸已經換了新的,比之前的那個還要大兩圈,我蹲在水缸的陰影里,就像麥小英說的那樣,吃的滿嘴流油滿臉是汗。
徐老三從房間里出來,一腳踢在我屁股上。
我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好不容易穩住,就聽到徐老三罵我:“臭小子,老肥就沒教育好你,一點規矩都不懂,長輩還沒吃呢!”
我嘿嘿一笑,躲他遠一點:“三爺爺,我可是正在長身體呢,餓了就要吃飯,不然會影響發育的,再說了,咱們爺倆這麼親密,還計較那些破規矩干啥!”
徐老三對白衣女那個房間努努嘴。
“咱爺倆不是外人,但是那邊房間里的,可是一個外人啊,你這樣做,會被人家笑話咱們的。”
我一愣,說道:“那個誰,還沒走?難道你還準備管她飯?”
“我說過的,雖然我吃了二十年苦頭,但是我不記她的仇,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她走了也是我朋友,她留下來就是我的客人,哪有讓客人餓肚子的道理。”
徐老三說著,盛了半碗菜,又在上面放了幾個鍋貼。
然后徐老三把碗遞給我,在碗上又放了一雙筷子,說我去的話,估計碗筷都會被扔出來,臭小子你幫個忙,送進去,你是一個晚輩,她不會對你發脾氣的。
這時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答應了徐老三。
端著碗筷來到那間房前,我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里面的白衣女說。
我輕輕推門走了進去,沒想到房間里空空如也,除了地上的席子和一張小桌子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家具和物品。
白衣女盤腿坐在席子上,面前放著小桌子。
我本來以為,白衣女好幾天沒走出房間,沒洗衣服沒洗澡,身上不知道臟成了什麼樣子,結果進來一看,人家黑發如云白衣如雪,臉面光潔到一塵不染。
要說她漂不漂亮,我認為她絕對算得上漂亮。
爺爺大師兄二師姐的朋友,想必年齡不會小,結果她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皮膚比大多數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還要好。
她的臉型也很精致,和冰山美人長得很像,我甚至產生了一個幻覺,認為她是冰山美人的媽媽,這樣一來,我對她就多了三分親切感,還有七分的尊敬。
小桌子上放著棋盤,上面是一副殺到一半的象棋殘局。
殘局分兩種,一種是通過實戰,半途得來的殘局,一種是人為擺出來的,在實戰中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殘局。
白衣女面前的殘局,就是實戰得來的,我估計著,她是一人分飾兩角,喜歡自己和自己下棋。
我把飯菜放在棋盤邊上,不下心弄倒了蠟燭。
幸好現在是白天,光線從窗戶透進來,房間里很亮堂,所以不需要照明,蠟燭就沒有點上,不然燭蠟橫流,就要把桌子弄臟了。
我連忙把蠟燭扶起來。
“謝謝。”白衣女說完,拿起筷子,小口的吃飯。
我腦子飛速的轉著,燈油不管用的事,我要是旁敲側擊的去問徐老三,肯定會被徐老三懷疑到我偷了燈油,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這個白衣女,老鼠精喊她叫仙姑,而徐老三,我感覺不是不想報仇,而是他絕對沒把握報仇。
反正這個白衣女很厲害,對我的秘密,好像也知道。
再加上白衣女的面容,又特別的像冰山美人她媽,我就考慮,燈油的問題,我該不該問她呢。
看我還不走,白衣女突然放下了碗筷,看著我說:“你有事想問我,對不對?看你給我端飯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答案吧。”
然后沒等我說什麼,她就猜到了我的問題。
“你偷的那兩瓶燈油,是不是沒有效用?
這是因為,老鼠精在前幾天的時候,把頭插進池子里去喝燈油,這樣就把燈油給污染了,要想恢復燈油的效用,你可以取一點山彪的金湯,摻在燈油里。
雖然山彪是精怪,但它和山精一樣,都是山神的寵物神獸。所以山彪身上的氣息還是很陽剛的,可以去掉燈油里老鼠精的妖氣。
當然,要想恢復全部效力,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呢,摻過山彪金湯,靜置半個月之后,至少你用來做你的事,燈油的效力,還是足夠的。”
臥槽!
我進來之后,一句話都沒說,結果人家不但知道我的問題,在解答了我心里疑惑的同時,還給我指出了一條明路。
這簡直就是一個神人,怪不得老鼠精都稱呼她為仙姑。
我已經心服口服,把白衣女當做神仙了。
我恭敬的給她鞠了一躬,問道:“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仙姑?”
“呵呵,修道之人按照規矩,都尊我為離歌仙子,你一個小孩就無所謂了,隨便你怎麼稱呼吧,別喊我奶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