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看出了我的擔心。
“臭小子,你就放心吧,我會另外再找一間屋子,布置一下,專門作為山精練棋休息的地方,不會讓他和山彪共處一室的。”
我就說行,山精要是有個閃失,到時我跟你拼命。
徐老三拿人的手短,我這麼說他也沒生氣,只是說沒問題。
看山精對徐老三也不算排斥,我就借口要回家睡覺,拍拍山精的頭,叮囑他為了找到棋靈,一定要好好下棋,然后我就走了。
跟田甜老包也打了招呼,我又出了道觀。
回到家里,我就拿出爺爺喝過的一個空酒壇子,不大不小的正合適,我就把山彪的尿和燈油,都倒進酒壇子里,又給晃勻了。
這些天累的夠嗆,再加上一夜沒睡,我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簡單洗洗,把酒壇子放在床頭柜上,我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就聽到村子里到處鬧哄哄的。
許大鼻子又在大喇叭里喊著,讓所有人,到村部外面的曬糧場上去開會,只要在家的,能爬的動的,都要過去。
我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把酒壇子放好,刷刷牙洗洗臉就去了。
原來,是有了拆遷的消息。
許大鼻子說,學校那邊的項目,場地有點不夠,還需要再建幾棟宿舍樓,所以要拆遷一個村子,由于離得近,咱們村和顧二斤那個村,要任選一個拆遷。
許大鼻子讓大家表態,想不想拆遷。
假如大家都同意拆遷的話,他就去爭取這個拆遷村的名額,不然顧二斤那邊搶先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就要擦肩而過了。
說實話,現在只要價格公道,大家還是希望拆遷的。
畢竟村里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去縣城買了房子,因為我們村的路窄,車都開不進來,而且還是泥路,一下雨,到處都是爛泥。
在場所有的人,都表態說趙領導是個公道人,跟他做買賣不會吃虧,這個拆遷必須爭取過來。
看全票通過了,許大鼻子在人群里看看,很快發現了我。
許大鼻子就走到人群里,把我拉到前面,說這次咱們村能不能拆遷,不在于我而在于黃山,他可是趙領導面前的大紅人,所以大家別跟我說,跟他說吧。
這下好了,大爺大娘叔叔嬸嬸,呼啦啦把我圍在正中間,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我腦袋嗡嗡響。
反正大家的意思就是,黃山,你是在咱村長大的娃,現在到了關鍵時刻,無論如何都不能掉鏈子,更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幫別人,讓顧二斤那邊占了便宜。
為了脫身,我只好向大家保證,我會盡力而為。
“盡力不行,必須成功!”許大鼻子說。
一幫村民跟著吆喝,我就說行吧,實在不行,我以死相逼。
沒想到許大鼻子聽了我這話,竟然不知廉恥的說:“好,黃山,你有這個氣魄就肯定能成,晚上來大爺家,給你喝個壯行酒!”
大家都跟著起哄,我就說壯行酒算了,我去找田秘書問問吧,說不定晚上我還要請她吃飯呢。
許大鼻子和一幫村民,這才作罷。
回到家里,我對許大鼻子,是一點好感也沒有,我心里有數,他是想利用拆遷撈好處,作為一村之長,只要拆遷的話,他從里撈點油水那絕對太簡單了。
沒辦法,我只好去找田甜。
坐在田甜車里,她聽了我的來意,表示很為難。
“就拆遷一個村子,按道理,你們村離得近,有地理優勢,但是顧二斤的村子,要價低呀,有價格優勢。”
田甜今天,雖然穿著運動服,但是一談工作就很干練。
我就說田甜,咱倆的關系,現在這麼親密,你多少也要幫我點忙吧,不然我在村子里,以后很難做人的,你是不知道我那些父老鄉親,是多麼渴望拆遷。
田甜一回頭,說有多親密?
“你說呢?我是山精的爸爸,你是山精的姐姐,按道理,我就是你拐了一個彎的爹,爹老子的話,你作為女兒敢不聽?”
“黃山,假如你不是附近村子的人,或者說你就處在我目前的位置上,兩個村子擺在你的面前,讓你選,你會把這個機會,給顧二斤還是許大鼻子?”
我想了想,真要是那樣,我會把機會給顧二斤。
一來顧二斤比許大鼻子實誠多了。
二來今天村里人,逼我拿命去換拆遷機會,確實讓我寒心。
這麼一想,我也為難了。
假如我把拆遷的機會爭過來,難免有點對不起顧二斤。
畢竟那晚在道觀里,許大鼻子幾次差點向老鼠精投降。
而顧二斤卻做到了寧死不屈。
“感覺到為難了吧?我的科長大人,就工作來說,你就是個大傻瓜!”
田甜笑著說。
166 不做負心漢
田甜看到我為難的樣子,笑著說我是大傻瓜,看她這個樣子,我就知道她肯定早就有了安排。
原來,兩個村子都要拆遷。
為了防止兩邊的老百姓坐地起價,田甜才故意說只拆遷一個村子,這樣兩個村子一競爭,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田甜就能以適當的價格,拆遷兩個村子了。
我夸田甜,田秘書的這個安排,實在是高!